我快快樂樂地踏上了前往道成林的路途。
行李是艾爾海森幫忙一起收拾的,畢竟我爹不可能伸手家務活,我媽又還在坐月子,我懂事地告訴他們我自己就能行,然後帶着包裹直接出發。
隊伍的人不多,領隊的是位生論派的植物學學長,大概20歲左右的模樣,對我這個年紀最小的拖油瓶也充滿耐心:“斯黛爾,要跟好哦,千萬别掉隊了,來,把包給我。”
背在身後的行李被隊長維利特一把抓走,我身上隻剩一個裝着水壺的随身小包。特裡斯回到隊首與先前約好的巡林員繼續交談,另一位學姐柏妮絲代替他牽住了我的手。
柏妮絲對我很溫柔,她會彎下腰和我對話,走到泥濘的山路時也會先用力将我扶上去,偶爾也指指路上的花木告訴我學名。
同行的隊友笑她:“柏妮絲,斯黛爾已經是明論知論雙修的天才了,你難道還想給她培養成生論派三修的鬼才嗎?那我們普通人還要不要活啦?”
柏妮絲笑着拍了他一巴掌:“嘴上沒個把門的!再說了,斯黛爾那麼聰明,萬一以後真的也學了植物學,那我也能沾個引路人的光~”
“瞧瞧,現在就嘚瑟上了,你們看她那個樣!”
我忍不住跟着一起笑出聲來,我實在很多年沒有感受過這麼普通又日常的學生生涯了,教令院的學者們大多被學業逼的很緊,大概是這次出行沒有老師跟随,學生們的氛圍都輕松了不少。
我們一路嘻嘻哈哈地到達目的地,柏妮絲作為副隊,主動将我和她安排在了一個房間。
她扶着我的肩膀,對隊員們說:“斯黛爾年紀小,我是副隊,我跟她一起也好照顧一下。”
我擡頭看她,笑着朝她靠了靠:“我會很乖的,不添麻煩。”
柏妮絲做出了一副被擊中心髒的誇張模樣,用力地把我抱進懷裡:“斯黛爾,你太可愛了,你要是生論派的學員該多好!”
一個陌生的男聲忽然插了進來,帶着點揶揄的笑意:“那阿紮爾賢者估計要和納菲斯賢者打起來,那兩位的脾氣可沒有多好。”
我們尋聲望去,見到了一位留着青綠色長發的男人,頭頂頂着大大的狐狸耳朵,正朝我微笑着應道:“許久不見,你也長成大孩子了,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
我瞬間就想起了幫忙料理了佩爾塞女士的那對狐狸夫婦。
我趕緊點點頭,重新站好擡頭望向他:“我記得您,當時真的非常感謝,還好有您和您的夫人幫忙,啊、還有其他的叔叔阿姨們……”
狐狸爸爸彎下腰,溫和地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對我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不用那麼拘謹,你如今成了個優秀的孩子,相信佩爾塞女士也會為你自豪。”
他看了看因為他的出現有些不自在的學生們,識趣地直起身說道:“你是跟着生論派的學生來順路觀測星象的吧?不過,你們到底目的不同,難免會有分歧,如果夜晚需要出行,可以讓我的兒子提納裡陪你去。”
“提納裡?”
我帶着好奇的目光望去,問:“你是狐狸爸爸,那提納裡也是小狐狸嗎?”
狐狸爸爸輕笑出聲:“對,他也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如果你和他相處得好,說不定他能願意讓你摸摸哦。”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
提納裡是隻更加可愛的小耳廓狐。
提納裡比我小了兩歲,耳廓狐又本身就是嬌小的品種,讓他看起來更加稚嫩可愛。不知道狐狸爸爸和他說了什麼,提納裡認真地點了點頭,主動過來朝我伸出手。
他對我說道:“我叫提納裡,你放心,雨林我很熟悉,想去哪裡叫上我一起就好了!”
提納裡睜着眼睛,眼底還有着藏得并不是很好的好奇和同情,方才爸爸跟他說了眼前的女孩子經曆的事情,這讓自小家庭美滿的他不禁起了憐憫之心,想主動去結交一下朋友。
再說了,身為巴螺迦修那一族,他們種族稀少,本身就沒多少朋友,提納裡并不抵觸結識新夥伴。
我不是很清楚提納裡的心思,我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耳朵和尾巴給吸引力過去,忍了好久才沒将“能不能給我摸摸”說出口,而是握住了提納裡的手:“我叫斯黛爾,那以後就拜托你啦。”
陌生的小動物接近人都要先靠鼻子嗅嗅味道,喂了幾回吃的才肯給摸摸腦袋呢,更何況是那麼接近人類的提納裡。
我和提納裡相處非常愉快。
我很喜歡小動物,準确來說是喜歡一切可愛的、無害的生物,提納裡非常符合我的審美。他還是個嬰兒肥都沒有褪去的小孩子,前不久還在惋惜艾爾海森長大後就不好玩了的我馬上就找到了新的代餐。
他會像小動物一樣對陌生的東西湊近用鼻子嗅嗅,偶爾也會忽然停下,身子不動,耳朵靈敏地探聽周圍的聲音——最重要的是,他會自己梳理自己的尾巴毛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