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她又看看維利特,冷不丁地開口問道:“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
哭聲頓時停住,兩人同時擡起頭震驚地望向我,然後又異口同聲地一起開口:“沒有!”
我被逗笑了,說:“教令院又不是不允許學生談戀愛,幹嘛那麼緊張呀?”
也許是因為我年紀小,兩人面對我還有些羞恥,但青少年的青澀好感讓他們難以說出違心的話語,最後還是維利特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還沒有……”
哦——是沒告白啊。
我意味深長地望了他們一眼,然後抖抖被子重新躺下,裝作一副疲憊的樣子:“那好吧,我是真的沒事了,就是有點困,想睡覺。學長學姐你們就先回去吧,我們有空再聊。”
兩個學生這才滿面通紅地出門了。
緊接着進來的是提納裡一家,狐狸夫婦似乎遇到了什麼急事,走進來步履匆忙,把提納裡往我跟前一推,狐狸爸爸開口道:
“不好意思啊斯黛爾,我們有事要趕去須彌城一趟,實在沒空招呼你和艾爾海森那個孩子。這段時間提納裡就跟你們待在一起好不好?我們會盡快趕回來的。”
我點點頭,看着提納裡在我床邊坐下,問:“是什麼很要緊的事情嗎?你們沒事吧?”
狐狸媽媽搖搖頭,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對我們沒有太大影響,但确實得上門一趟。提納裡還小,去了也隻能添亂,正巧你也要修養,就幹脆讓你們待在一起好了。”
兩人交代了幾句,似乎是對我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出了事又不能接見我的父母而感到愧疚,狐狸媽媽又伸手抱了抱我,安慰道:“你父親給我們回了信,他很快就會來看你了,别害怕。”
我點點頭,反倒勸他們安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不濟這裡還有那麼多的巡林員,不用擔心我。”
夫婦倆這才匆匆離去。
提納裡和我面面相觑,思考了一會兒,他把尾巴遞給了我:“要摸摸嗎?”
我頓時眉開眼笑:“當然要,小提你真好!”
——
提納裡乖了好多,任我揉圓搓扁的。
我們沒事就湊在一起聊天,提納裡從前總愛往雨林跑,和我聊天時總有很多談資,偶爾說起自己喜歡的領域還很喜歡滔滔不絕。
很神奇的事,艾爾海森居然不覺得吵,我還見過他倆一起聊天,雖然艾爾海森并沒有露出什麼喜悅的表情,但是那也很難得了。
慢慢的,兩人習慣了一起呆在我的病房裡。
在我出事的沒兩天後,生論派的學生們來向我道别,告訴我他們調研結束,在這邊耽誤了兩天,現在該趕回去了。
柏妮絲将外用的敷藥在我面前一一擺好,仔細的告訴我什麼時候用,每一種藥都有什麼作用,艾爾海森就站在一旁安靜地聽,到也沒作聲。
當晚是艾爾海森給我換的藥。
提納裡原本是沒有打算進入我的病房的,主要是已經天黑,他雖然年紀小,但從小被教導的多了,也知道女孩子的房間不能随便進——前提是他沒有看見艾爾海森神情自若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秉持着“他可以,我也可以”的想法,提納裡學着艾爾海森那樣直接推開了門。
“阿黛,我看見艾爾海森進來了,你們在玩……”
提納裡的話講到一半就頓住了,房間陷入一片死寂,他和艾爾海森面面相觑,在後者愈發凝重的注視下開始冒冷汗。
我抱着毯子擋在胸前,倒是沒太所謂,隻是說:“你來的正好,順便幫我把腳上的藥換一下吧。”
提納裡是獸人,本身就有着小動物的天性,年紀也确實小,讓我這個直到現如今都和艾爾海森睡一張床的人跟他說男女大防,我自己都覺得怪異。
脊背裸.露在空氣中的感覺并不好,尤其實在我确實沒穿上衣的情況下,我連聲催促艾爾海森:“愣着幹嘛,快上藥啊,換藥的地方多了去了,不然今晚又得晚睡了。”
艾爾海森不情不願地開始塗抹藥膏,還給提納裡讓了個位置。
提納裡魂飛天外,茫然地走進,呆呆愣愣地在我的指揮下幫忙換好腳踝的藥膏,然後又給我在膝蓋上重新換了一貼止血貼。
最後還是艾爾海森對他說道:“好了,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提納裡結結巴巴地應了一句:“噢、噢……”
艾爾海森目送着他離開,然後“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一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提納裡才勉強從剛才沖擊性極強的畫面中掙脫出來,他望着天空發了會兒呆,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為什麼艾爾海森不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