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消息,魈把我弄哭一次後徹底不敢碰我了,哪怕我想用小貓咪的形态和他撒撒嬌破冰,也整日見不到他的蹤影。
好消息,鐘離先生肯讓我和他睡一張床了——當然,隻能以貓咪的形态。
自從知道鐘離就是大名鼎鼎的岩王帝君後,仗着幾千歲的年齡差,我終于在他面前放下了所有的芥蒂。
鐘離作為魔神本不需要怎麼休息,但他想學習人類一樣生活,所以晚上依舊會換上睡衣睡覺,除了帶我出來的這幾晚外,因為床都讓給我了。
直到我哭了那天,鐘離終于在我的軟磨硬泡下心軟了,他揉了揉我哭哭的小貓臉,拿出手帕把臉上哭濕的貓毛擦幹淨,說:“罷了,陪你一起吧。”
當天晚上,我趴在鐘離的枕邊蜷成半圓,他的發辮被我抱在懷裡,仿佛龍鱗一般光滑冰涼,在炎炎夏日裡自帶涼意。
總之,盡管中途偶爾有點小風波,但我在璃月過的還是很開心的。
雖然按理來說我爹應該是在璃月的,但不知道他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事,總之我來了這麼久都沒見過他的身影,天天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樂的如此,每天和鐘離先生都黏在一起,沒事就讓胡桃帶我出去跑跑,順便揉揉她嬰兒肥還沒消掉的小臉蛋。
“不要揉我的臉啦!”
胡桃總是會這麼對我說,但她不會生氣,隻會禍水東引:“你去摸摸香菱,她更好玩,一唬一個準!實在不行去騙行秋,反正你和他哥哥關系好,他不敢不從的!”
我哭笑不得:“你弄得我像什麼強搶民女的惡霸一樣。”
胡桃嘿嘿一笑:“我可沒有那麼說哦~”
但還是這麼說,胡桃還是帶着我去找香菱玩了,香菱和行秋一般大,看到我後熱情地喊了一聲:“林缈姐姐好!要來吃點夜宵嗎?”
我點點頭,假裝沒看見她背後的胡桃:“好呀,你看着上就好了,香菱做的菜我都愛吃,隻是不要做太多哦,我吃不完的。”
“好嘞,等着吧!”
香菱興緻勃勃地舉了舉拳頭,轉身要走,就被冷不丁出現在身後的胡桃吓了一跳:“嗚哇!”
香菱生氣地跺了跺腳:“胡桃,壞!”
然後看見在一旁偷笑的我,臉都漲紅了:“林缈姐姐也壞!”
我趕緊跑上去摟住她,笑着賠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道歉,香菱可不要給我做奇怪的料理。胡桃快,把你的拿手好戲拿出來!”
胡桃配合地舉起手中的東西:“噔噔!我專門給你帶的釀梅花做線花糕,原諒我們吧好香菱~”
香菱被我們倆磨得沒了脾氣,半推半就的也不生氣了。
鍋巴在旁邊呆呆地看我們互動,好奇地咬手手:“噜?”
我興緻勃勃地看着她,蹲下來伸出手問:“好鍋巴,我可以摸摸你嗎?”
鍋巴見我對它有意思,不知為何居然很親近我,可愛地點了點頭,還主動彎下腰給我摸摸頭。
香菱見狀也好奇了起來:“哇,鍋巴居然這麼親近你!雖然鍋巴平時也很親人,但從不會主動讓人摸摸哦。”
鍋巴笑得眼睛眯眯的,伸手拍了拍我的胸前,正好對着我那條藍色的項鍊。
我低頭看了一眼,說:“你也喜歡它?它很漂亮對吧,不過這是鐘離先生送我的禮物,不可以給你哦。”
鍋巴搖頭晃腦的,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我的意思,最後居然跳起來也摸了摸我的頭,然後被香菱催促着進廚房幫忙去了。
直到某天,我爹突然親自找上門來。
他給我扯了一堆家長裡短,關心了一下我最近的身體狀況和學習狀況後,終于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缈缈啊……你和飛雲商會的大公子,最近還有來往吧?”
我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但行允對我好整個璃月港都衆所周知,我沒法欺瞞,隻能說:“托小時候交情的福,我們還算有點情誼。但最近行允很忙,我也沒怎麼見他了……爸爸,是有什麼事嗎?”
似乎是不願在我面前透露太多,但我爹再又一次進行了短暫的沉默後,還是開口了:“爸爸最近……資金鍊有些緊張,但商人多以利益為重,飛雲商會那邊覺得幫助我沒有用處,不願意再跟我們合作,我想……”
我爹的話沒有說完,但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我認定他絕對沒有對我說實話,商人确實以利益為重,可憑借我和行允的關系,飛雲商會不可能貿然結束與我們家的合作的。
哪怕退一萬步來說,璃月經商多講究團結互助,他那些朋友們也不是什麼胡亂攀親的狐朋狗友,怎麼會沒一個幫他,淪落到要向自己還未成年的女兒求助的地步?
不安彌漫心頭,但我還是強行冷靜下來對他說:“隻是缺錢的話爸爸跟我說就好了,行允每年都送了我不少禮物,還有賽諾——就是須彌的大風紀官,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有機會帶你們認識一下,賽諾也有每個月給我零花錢,我這些年積蓄不少。”
我站起身,帶着我爹往行允送我的房子走。
等到了房前,他才震驚道:“等等,這是行家大公子送你的?”
我看見我爹的眼睛揚起了奇異的光芒,那種目光好似垂死掙紮的浮遊忽然在臨死前發現了長生的希望,陽光穿透他的内心,公正地撒到我身上,卻讓我在這一刻如墜冰窟。
如果隻是資金鍊周轉不順,那為什麼在我還能吃飽穿暖,在一切恍若平常的日子裡,他露出了絕境逢生的表情?
懷疑一旦開始就難以停下,我如一隻僵硬的木偶,帶着同樣僵硬的笑容對他說:“是的,爸爸,但是房子太大了,不能随便賣出去或者租出去,會被行允發現的。”
我帶着他進門,打開庫房,将自己一件件整理好的珠寶都展現在他面前。
“這些,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