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久病成醫。意思不同但概念同理,就像病的久了我也知道怎麼裝病裝得像,好好控制一下變量,我還能當場咳個血。
可能不太合理,但有七種元素力的提瓦特大陸的存在……不,應該說有我這種重生轉世的人存在就已經夠不合理了,小小細節也無需在意。
我維持着眩暈半昏迷的茫然狀态,胃部剛好被男人的肩膀頂住,讓我有點想吐。
不管了,等下找機會吐他身上,王八蛋。
我悄悄觀察着四周的環境,出乎我意料的,我看着自己越來越深入雨林,似乎是被送入了什麼秘密基地。看樣子實驗基地不在教令院内,那他們的實驗到底是不是教令院的賢者們知情的?
近些年來教令院奇奇怪怪的研究層出不窮,連賽諾這種按理來說隻接大案子的大風紀官都忙得輪軸轉,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可新的案件依舊在不停出現。
我不确定這是其中的漏網之魚,還是在賢者們保護傘下庇護的研究。
……應該不可能吧,我怎麼也算明論派最有出息的學員,又在阿紮爾賢者手下做事,背後還有居勒什先生和賽諾做靠山。如果是後者,怎麼也不該抓我當試驗品才對。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自己多麼自作聰明地第一時間排除了正确答案。
畢竟幾百年難得一見的人類天才,哪裡比得過僞神的奇迹呢?
我被粗暴地丢下的時候抽搐了一下,發出幾聲呻.吟,惹得周圍人哈哈大笑。
幾個似乎是一夥的男人們圍在一起,粗俗的話語帶着對女性的滿滿惡意:“你聽聽,這是小娘們叫得多好聽,難怪剛甩掉男人就能扒上大風紀官呢。”
“嘻嘻,你怎麼也不憐香惜玉一下,這麼白嫩嫩的女人就像扔垃圾一樣扔地上了,小心大風紀官唯你是問。”
“嗤,她又不能像服侍那個沙漠矮子一樣服侍老子,費那功夫幹嘛?”
幾人的話題越說越歪,逐漸朝着床榻上方面發展,聽得剛剛到場的幾個研究人員眉頭都皺了起來:“你們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領頭的人嫌惡地扔出一袋子摩拉,驅趕道:“送貨就好好送貨,别多嘴多舌的,要敢洩露一點信息……你知道後果的!”
幾人立刻安靜地收下摩拉,等到離開了研究人員的視線後才不屑地呸了口唾沫:“這些弱不禁風的學者老子一拳都能打到三個,天天研究古古怪怪的東西,也不見得是什麼正經事情,裝什麼清高!”
“就是!就是!”
目送傭兵們離開,研究人員這才将視線挪向地面的貨物。領頭人翻着名單,一邊說道:“新的試驗品,黛琳娜……等等,年齡怎麼對不上?”
有人急匆匆地遞過來新名單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才是修改過後的正确名單。”
可等幾人看清了名單和地上躺着的人後,皆是齊齊一愣:“斯黛爾學姐/學妹/同學?”
幾人皆是不可置信地一齊望向躺在地上氣若遊絲的少女,前些日子還在圖書館和他們微笑着點頭示意的女孩,如今已經虛弱又狼狽不堪倒在他們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斯黛爾學姐不是阿紮爾賢者身邊的人嗎?怎麼會被送到這裡!”
“是不是搞錯了,我明明記得一開始是她妹妹的名字才對?”
“好像是後來修改了……我、我記得是她的母親塔菈前輩親自簽名替換了人選的。”
四下頓時沉默了。
已經有女研究員跑過來脫下外袍将我包裹,我無力地靠在她懷裡,喃喃道:“我、我需要糖……”
女研究員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是低血糖嗎?誰有糖?實驗室有葡萄糖水嗎?”
領頭人懊惱地抓抓頭發:“實驗室哪裡有這種東西,你以為這裡是健康之家嗎?”
我假裝失去意識,靠着女研究員的身體暈了過去。幾人見我徹底沒了動靜,有些慌亂,說話也沒了遮掩:“這可是實驗體,可千萬别還沒實驗之前就出差錯了!”
“可斯黛爾學姐不是出了名的身體不好嗎?為什麼要她來當實驗體,她根本撐不過這些實驗!”
“噓!你不要命了,喊那麼大聲幹什麼!”
“我、我不忍心啊…斯黛爾學姐幫過我忙,從前我被欺負的時候,是,是她幫我出頭的。”
領頭人看了眼昏迷的少女,先前那些不熟悉的實驗體也就罷了,眼見熟人被送進實驗室,尤其還是關系不錯的熟人,他一時半會兒也不太能接受。
斯黛爾在教令院的名聲一向很好。也許是因為她學業順利,又不缺錢财,因為研究被榨幹了錢包的學者們偶爾會在她下午茶的時間厚着臉皮湊過去,能非常順利地要到一份飯錢。
皮膚白皙的少女帶着雨林滋養的水潤,眉眼溫和:“學業固然重要,但本身的生活才是重中之重。總是這麼透支錢包去借錢也不是辦法,如果需要幫助,我可以給你介紹點簡單的工作。”
聽說她有位在璃月的兄長财大氣粗,商隊來來往往,賺大錢的法子雖然沒有,但總歸有些适合學者們的兼職。
不過雖然斯黛爾大方善良,敢鼓起勇氣上前的人也不多,畢竟無論是嘴毒的艾爾海森還是殺氣騰騰的賽諾都足夠吓退一群人。
她厭惡教令院的膚色歧視,也厭惡學院内潛藏的霸淩,雖不會事事關注,但隻要有人鼓起勇氣懇求到面前也不會拒絕。
她有足夠的底氣,金錢、才氣、權利都收入囊中,深林中守着财寶的公主身邊亦有守護的猛獸,幾乎沒有需要她煩擾的事情了。
可如今有如此完美人生的斯黛爾都被送進了實驗室。
一直唯唯諾諾的後輩謹小慎微,現在卻失魂落魄地抱着頭說:“如果實驗體包括學者,斯黛爾學姐那麼優秀的人都會被送進來,那誰能保證下一個會不會是我,會不會是我身邊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