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了一瞬,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非常上道地配合着牽住她的翅膀尾翼,懇求着和她拉長聲調:“真君,真君,我的生日禮物呢?求求你了,快給我看看吧。”
滿足了留雲借風真君的虛榮心,她終于抖抖羽毛,将制成許久,早已按捺不住的機關盒遞了出來:“喏,打開看看吧。”
我興沖沖地接過盒子,嘴上還不忘初心的繼續彩虹屁:“真君給我的肯定是好東西,好期待!”
盒子在萬衆矚目中打開,但安置于盒中央的卻是一隻平平無奇的手镯。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手镯質地晶瑩,與胸前的項鍊自成一體,像是同出同緣的一套首飾,就算是單純的首飾,也同樣價格不菲。
但以留雲借風真君的性格,這隻手镯肯定不是凡品,我将手镯套到手腕,向她詢問:“真君,這隻手镯是有什麼玄機在裡面嗎?我太笨了,看不出來……”
被依靠的感覺很好,尤其是被自家小孩依靠的感覺,留雲感覺渾身的羽毛都舒暢了,積極地跟我介紹起手镯的用處。
“本仙見你體弱,雖有帝君岩力護體,但隻有防守而無進攻餘力,終歸要吃虧。再三思索下,本仙制出了這隻無需氣力也能進攻的機關。”
仙鶴化作人身,更為靈巧的雙手呈現在我面前,為我詳盡介紹機關的使用方法:“這裡有個暗槽,遇到危險時按下,它會變成附着于手腕的暗器。”
暗槽推動聲響起,方才還無害的手镯瞬間變幻,将軟弱無力的手腕牢牢護住,尖銳的箭矢鋒芒畢露。
我朝一塊礦石瞄準,箭矢射出,礦石瞬間碎裂。
我:………嗯,看來是不可随意使用的殺傷性武器。
我整理了一下表情,揚起崇拜的笑容,重新鑽進留雲借風真君的懷裡:“真君好厲害!謝謝真君,我好喜歡,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留雲借風真君摸摸我的腦袋,很是豪氣:“無礙,武器就是來使用的,遇到不軌之徒盡管使用,損壞了來找本仙修理便好。”
話是這麼說,但她也有自信暗器不會輕易磨損。
鐘離在一旁看着我們的互動,眼底笑意盈盈,頗有一種兒孫萦繞膝下承歡的慈愛感,違和的同時又詭異地符合人設。
或許是山上鮮少有如此熱鬧的時候,留雲也是第一次遇到需要這麼精細養着的小孩,難得要做的事情多了起來,留雲借風真君連精神都好了許多,容光煥發。
畢竟仙人壽命綿長,甘雨自然不會有需要過生日的概念,更别提各種各樣的人間節日。而申鶴是天生的天煞孤星,孤僻少言,清冷出塵,不是仙人勝似仙人,更不可能去和她要禮物了。
陡然出現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還是自家的弟子、帝君養大的孩子,哄得留雲骨頭都酥了。
她仔細回憶着帝君囑咐她的:人類的小孩不能吃草喝水,小徒弟尤其不行。得喝暖洋洋的濃骨湯水,吃噴香柔軟的新鮮米飯,菜品要最好的,否則孩子挑食……
這麼一想下來,閑到有些孤單的留雲突然覺得人生充實了起來,興緻滿滿地去研究自己的做飯神器了。
我和申鶴被留在一旁玩,申鶴力氣大,但不太會掌控精細的活計,我就在旁邊指揮她的用勁,費盡千辛萬苦給蝴蝶石珀鑽了個小小的孔洞出來。
用腳邊的野草攥了根柔韌細長的草繩出來,草繩穿過孔洞,我把石珀别再腰邊示意給申鶴看:“你看,到時候找人給它做成禁步挂在腰間,配璃月的裙子尤其好看。”
“嗯,好看的。”
申鶴點點頭,眼裡流露出一絲疑惑:“但是……禁步?是不讓走嗎?為什麼要戴不讓人行走的首飾。”
和申鶴解釋起來有些麻煩,我也怕自己一知半解的講解給她誤導,我于是跟她說:“管它叫什麼呢,反正隻是個名字而已,隻要我喜歡,戴着它跑步也沒人管得了我。”
申鶴了然:“我懂了,如果有人多嘴,你就告訴我,我會抓住他的頭按到地上,讓他不能說話。”
我糾結半天,想告訴她不能這麼做,但又怕太掃興,最後隻能應下:“………嗯呢,謝謝申鶴。”
想了想,我又補充了一句:“你以後要是不再住山上了,要下山修行,一定要告訴我,我哪怕在須彌也會趕回來陪你一起的。”
起碼得有人陪着一起,留雲借風真君養小孩遠不比鐘離先生精細,指不定時機到了就直接讓申鶴自己下山了。
到時候真不小心招惹了什麼麻煩,讓申鶴被千岩軍抓進去就不好了。
申鶴聽罷眼睛亮了亮,問:“那你能常住璃月嗎?陪着我、還有師父也一起。”
我被申鶴亮晶晶的眼睛刺痛了良心,我嗚嗚地鑽進她的懷裡摟住了她的腰,可憐兮兮地求饒:“對不起申鶴,我在須彌還有需要陪伴的人,如果我随随便便抛棄他走了,他肯定要朝我發脾氣的。”
艾爾海森脾氣可不好,我但凡跑回璃月定居,賽諾或許會容着我胡來,提納裡也能善解人意,但艾爾海森絕對不會給我好臉色看。
本來就是冷面帥哥了,臉色再臭下去就要寒冰三尺了。
申鶴:“沒關系,我幫你打死他,就沒人阻撓我們了。”
我:“千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