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傷口愣了一下,垂眸瞟去,發現被我抓在手裡充當武器的正是由申鶴和魈送我的成人禮打造而成的禁步腰飾,尾端的金羽閃閃發光,盡顯鋒芒。
在我身邊那麼久,一直以來金羽都顯得非常無害,從未傷害過我,此刻看着橘發男子掌心的傷口深可見骨,我這才意識到它的厲害。
降魔夜叉的金羽,确實不是什麼軟綿綿的首飾。
思緒萬般隻過一瞬,我重新将視線放在男子身上,表情帶上了不悅和不耐:“我一個姑娘家在這裡好好地睡覺,你又是哪來的登徒子,趁我睡覺來襲擊我,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啊?!”
“哈,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等等,耍流氓?”
男子躍躍欲試的表情瞬間卡住,他揚起聲音急急辯駁:“不不不,我可沒有這意思!我隻是好奇而已,你在這種特殊時刻突然出現在璃月,還和仙人關系不菲,我自然要上來看看情況。”
他甩甩手,鮮血濺開:“何況我還什麼都沒做呢,就已經被你砍了一刀了。”
我懶得順他扯的嚴肅話題走,咬死了他耍流氓的事實:“你不僅耍流氓,還不肯承認?岩障隻要感知到危險就會亮起,你還說沒有對我圖謀不軌,敢做不敢當的小人!”
我朝外大喊:“儀倌小姐!來人呀,胡堂主在嗎?這裡有不認識的家夥,快來幫忙!”
我倒是沒有跑起來,這個不認識的男人一看就身手敏捷,真要抓我我肯定跑不掉,與其做無用掙紮,不如先把消息傳出去。
安靜也有安靜的好處,雖然人少,但襯得我聲音更大了。
不多時,外邊就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看到胡桃邁着輕快腳步出現在我眼前,我頓時安心了,重新躺下。
我指指男人,說:“壞人就是他,胡堂主,快送他去千岩軍那。”
胡桃一手叉腰,一手舉槍:“這不是愚人衆的公子大人嗎?林缈姐可是我們往生堂的财神爺,你要是敢傷了她,那可就是要跟我胡桃過不去了!”
開玩笑,客卿每個月花費能不超支全靠林缈姐的養老金,這要是被愚人衆抓走了,往生堂離破産也不遠了!
但很顯然,達達利亞要想得更多,他隐晦地撇了我一眼,隻見我立刻睜大眼睛跳了起來,火速躲到了胡桃身後。
“愚人衆?!”
我拍拍胸口,給自己順氣:“吓死我了,居然是可惡的愚人衆,好危險,還是胡堂主你身後比較安全。”
胡桃擡頭看我,提醒道:“林缈姐,你臉色好差哦,怎麼突然這麼虛弱了?”
明明之前已經修養好了很多。
我扯了個借口:“聽說帝君遇刺,我心急如焚,病倒了。”
“那你消息倒是靈通,不過岩王爺他老人家遇刺也就是幾天前的事情,你怎麼這麼快就從須彌趕回來了?”
“當然是用了點小手段,不是不能告訴你,隻是……那邊還有外人呢。”
兩人又一齊看向了公子。
殊不知我們的對話在公子聽來隻是更加加深了他的懷疑,在岩神遇刺的時候突然出現,虛弱萬分,明明沒有神之眼卻能升起岩障保護自己,還有快速在兩國同行的能力,跟仙人關系密切……
聽聞岩神在民間有許多不同形态的化身,男女老少皆有,難道眼前的少女是岩神如今在人間的化身?
不,或許他更應該去确認的是岩神的屍體,仙祖法蛻被七星掩藏,唯有确認了屍體的真假,才更好下定論。
我皺了皺眉:“他怎麼不說話?算了,不管他說不說話,趕緊叫千岩軍把他抓走,看的讓人心煩。”
被打擾了休息讓我的起床氣格外地重,很難再擺出什麼好臉色,隻想趕緊把礙眼的人趕走。
儀倌小姐過來扶住我:“林小姐,我扶您進屋吧。”
我想了想,搖頭:“算了,現在也睡不着了,送我去飛雲商會吧,去看看行允和行秋在幹什麼。”
儀倌小姐有些遲疑,我拍拍她的手背道:“沒關系,送我到附近就行,外面人這麼多,就是有什麼突發狀況大家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順便去打聽一下,如今的璃月港究竟是怎麼個情況,怎麼愚人衆的執行官都能在境内亂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