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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雨打梨花深閉門 > 第43章 酬佳節

第43章 酬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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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藤一回家就打發老嬷嬷去問了往剪雲城的船,最近的一班在三月十七,還有兩個月多一點的時間,他聽後心裡略一估量,沒說什麼就讓她退下了。打那之後,他每天踏踏實實地跟黑衣膩歪在一處,一直沒再往外跑。

雖表面老實下來了,但信早在第一時間就讓亦邪鳥給月緒等人叼了去,讓他們再想辦法于三月十七之前把剩下三個人捆了,如若不配合,那便直接殺之。

黑白二人背地裡都在各自想主意搞掉黃伯四人,表面上卻均是渾不在意,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樣子。

家裡家外地瘋玩了幾天,不知不覺上元節來到,黃伯剛過晌午就殷勤地上了門,一是為打一棒槌後給白藤一甜棗,好好做頓飯陪他過個節;二嘛……則是想找機會告訴他少與黑衣來往,别看那小子頂着一張溫潤的皮囊百依百順,實際皮囊下藏的是一嘟噜見不得人的髒心黑肝。

他上門時,黑衣正在和白藤鑽研圍棋,午後陰陰的天光穿過半開的窗牗照進屋裡,桌面上尚有一局未分出勝負的五子棋,桌邊,兩顆黑漆漆的腦袋緊挨在一起,對着一本棋譜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些什麼。那張磕掉了一個角的棋盤黃伯還記得,是白藤小時白鹭帶他玩五子棋時用的,都不知收起來落了多少年灰了,今天他倒是好興緻。

黑白二人鑽研剛買來的棋譜已經有一會了,他們本來在下五子棋,後來白藤玩膩了,便想要讓黑衣教他下圍棋,沒想到黑衣這個大家公子亦對圍棋一竅不通,他們隻好遣老嬷嬷去買了一摞棋譜回來現研究。

黃伯站在窗外候了一會,不知是太專注還是壓根懶得搭理他,屋内二人的頭始終未擡起,他等得沒法,隻得自行繞到門口敲了敲門框。

棋譜後的兩顆頭一怔,齊齊擡起轉向了門口,黃伯幹咳一聲,揣着手走了進來。

天氣已經開始回暖,但終究還是正月,白藤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他揣起的手上掃了一眼,沒有過多停留。而黑衣始終保持着一副不遠不近的笑模樣,黃伯一見他這張笑臉心裡就膈應,到嘴邊的話也頓了頓——打那夜以後,他對他那張溫文爾雅的假面除了厭惡外,還帶上了一點不容忽視的畏懼。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黑衣完全沒有要聽他和白藤談話的意思,與他見過禮就找個借口出去了,他越是這樣大方無畏,黃伯越是謹慎多疑,總感覺他還另有成百上千的後手留着,防不勝防。

“如果你隻是來看我還在不在城裡,那你現在就可以滾了。”

黑衣一走,屋内溫度立刻冷了下來,白藤曲起一條腿歪坐在椅子上,宛如一尊陰邪氣彙聚而成的瘟神,明明沒骨頭似的靠着椅背,明明要矮站立在前的黃伯一截,卻好像坐在萬仞之峰的王座上,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世間蝼蟻。

伯讓他一句話喚回了神,顧不上解釋什麼,他先四下看了一番确認黑衣沒有在偷聽,這才放松精神壓低聲音道:“屬下來是想提醒少爺,那個姓黑的小子居心不良,少爺與他玩玩便好,萬不可生出認真的心思。”

這種話白藤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什麼話都一樣,說得太多,真的也成了假的,更何況白藤連假的都沒信過。

應是忍他到了極點,白藤難得對他多說了幾句話,卻是一連串的反問:“居心不良?怎麼個居心不良?靠他兩條殺雞都費勁的胳膊?靠他金貴的腰?靠他路都不能多走的腿?還是靠他不值錢的淚珠子?”

幸虧黑衣沒有偷聽,否則白藤又要被他在心上狠狠記一筆了。

黃伯攏在袖中的手摩挲起右手虎口處的斷茬,他半輩子受過的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唯獨這處已生出肉芽的傷口脆弱得連目光都無法觸及,僅是餘光不經意間瞥到就能痛徹心扉。

他眼中的白藤永遠是個長不大的毛躁孩子,他想不到這個孩子可以獨自發現黑衣良善假面後的狠毒,更想不到他們早已心交心,對彼此的了解不需要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他想告訴白藤那夜發生的事,看那張萬年不改陰冷與厭倦的蒼白面孔上浮現出驚愕,可是又能怎麼說呢?右手廢掉的事是斷不能教他知道的……

思前想後,黃伯也隻能幹巴巴道:“少爺既與他分桃斷袖……他想對少爺不利也不必會武,他那個人……”

“你是覺得誰都跟你一樣,時間越久歪心思越多?”白藤冷哼一聲,“那你倒說說,他害我是想圖什麼?”

黃伯啞了聲,憋了一會張口又欲說些什麼時,門外廊道上傳來了一串由遠及近的足音,還有阿一那個大嗓門貓的哼哼聲。

黑衣回來了。

黃伯默歎一口氣,堆起一張慈祥的笑臉改口道:“今天是十五,你記得問問黑公子晚飯想吃什麼,我和嬷嬷兩個人一起動作能快些,你們早點用完飯正好出去看燈 。”

“我與黑二少說好了晚飯去那邊用,就不麻煩黃伯了~”白藤的坐姿稍微正了正,不過依舊透着懶散,“慢走~”

黑衣抱着阿一立在門外,目送着黃伯蔫頭耷腦的身影消失才進了門:“姓黃的慣會惡心人,你若有意,我便着人除了他去。”

白藤瞟了一眼躺在黑衣懷裡的阿一,一冬天過去,這貓的變化極大,不止身上的肉多了,脾氣也變好了,入冬前見了黑衣還知道擺張臭臉呢,現在竟然都會在他懷裡發出呼噜聲了!沒出息!

腹诽了阿一一句,白藤才回應道:“不必,他廢的是手又不是武功,狗急了還知道跳牆。”

原來姓黃的比想象中還要厲害……黑衣唇角弧度未減,卻眸光冰冷,一抹狠厲劃過。

早早地用過了晚飯,二人攜了手一同出門去看燈,上元節的燈是一年中最好的,即便天陰沉欲雨,都不減石城河上如織的遊人,放眼望去,但見碧水芳塘浮玉榜,珠簾繡幕上金鈎。茶房内,雅士清談,鳳髓香酥伴松風;酒樓上,豪客對飲,莺喉檀闆歌風流。如龍馬聚……似蟻人稠……着重纩、籠異錦,王孫公子;理繁弦,吹急管,樂伎倡優。端得一副盛世好風光!鬧吵吵的無昏晝。

上了紅橋,兩側橋欄邊出現不少趕上元而來的攤子,賣吃食的變戲法的皆有,最多的還是猜燈謎的,原本寬敞的橋面平白讓攤子占去一半,遊人行走其上不免擁擠起來。

白藤晚飯就吃了一碗湯圓,刻意留了肚子到外面來吃小食,長長的橋才走到一半,黑衣懷裡已抱了好幾樣他買下的吃食,白藤自己手裡捏着一根竹筷,習慣性地陰着一張臉,正在啃筷子上插的裹了糖霜的米糕。

走了約三分之二,一處猜燈謎的攤子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倒不是燈謎或攤主怎麼樣,而是那獎品着實誘人。

那是一盞狸貓花燈,略胖的狸貓呈側卧狀,拳頭大的球形花燈月似的被它攏在四爪間,風一吹便骨碌碌地轉動,裡面還别出心裁地置了類似走馬燈的機關,動起來時各色花樣輪番被燭光投在燈壁上,好看得緊。

黑衣看出白藤喜歡,拉着他走到一處人少的攤位邊上,綻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你在這等一會,我去給你赢來,當心别教人擠了。”

白藤丢了光秃秃的竹筷,接過黑衣懷裡那一大堆吃食,難得聽話地等在了原地。

燈謎共十道,全猜中了才能赢來那盞貓兒燈,黑衣付了銀子,往貼了字謎的燈上看去,隻見頭一張寫道:猴子身輕站樹梢(打一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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