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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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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婢女尋來的幾位奶娘裡挑了合适的抱小薛螣下去喂奶,一個高大的人影就從外擠進堂屋,呵呵一笑:“卿卿,今日有客人啊?”

來人兩鬓微斑,眼角一笑就擠出明顯的皺紋,一襲繡着夔龍紋的紫色錦袍随他的走動反射着照入的日光,袍下雄壯的身材已微微發福,卻改變不了那自沙場中磨練出的不怒自威的氣勢。

白鹭站起身,行了一個江湖人的抱拳禮:“拜見侯爺。”

李相逢早就迎上去,親昵地抱着安定侯的胳臂給他介紹:“侯爺,這便是妾身常提起的那位義姐。”

她是安定侯娶的續弦,出身微寒,很小的時候娘就病死了,酗酒的父親每每喝醉了就往死裡打她,等她長到十四五歲,便幹脆賣給了人牙子,換了錢繼續飲酒。她生得好看,人牙子沒舍得去窯子賤賣了,而是幾番倒手把她送到了一個男人那,那個男人作惡多端,手下有多家很大的賭坊、青樓,恰好有人向劍冢買他的命,是白鹭接了這樁生意。

也是李相逢運氣好,男人剛把她關進柴房,就緊随自己養的一衆孔武有力的打手命喪于白鹭劍下,李相逢聞聲急忙拍門喊救命,随後劍光一閃,門上兒臂粗細的鎖鍊應聲落地,一張淡漠到有些不近人情的面孔取代柴房的木門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白鹭那年也才二十歲,她看似冷淡,實際是個很善良的人,不僅将李相逢帶回客棧,給她買衣服、買吃食、買藥,還一路護送她去了她的姑母家——那是世上惟一一個還疼愛她的人。

後來再長大些,她偶然被安定侯看中娶做了續弦夫人,安定侯膝下隻有一個獨子,已經襲了爵到外面建府單住,李相逢幼時遭受毆打傷了身子無法生育,也無心争搶貪圖什麼,嫁進來就老老實實地陪伴着老侯爺,對偶爾露面的小侯爺亦是客氣有度,故而小侯爺對她不抱敵意,安定侯本人對這容貌清隽、性子柔和小家碧玉更是十分喜歡,偌大的侯府就住他們一雙眷侶,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很是幸福。

李相逢至今還記得,她到姑母家時身上衣裙簇新,幹淨的頭發編了油光水滑的發辮,身上的傷口和疤痕在充足的飯食和藥品滋養下早好得七七八八,瘦削的臉頰上也有了肉,漂亮健康得像一隻小鹿。

如果沒有白鹭,她估計早得了花柳病死在哪個青樓裡了,怎會有如今愛護她的丈夫和優渥的生活?

一聽是救過愛妻的恩人,安定侯肅然起敬:“原來是恩人!總聽卿卿提起這位義姐,今日終于得見,我去讓廚房設宴,你們先聊着。”

李相逢笑盈盈地目送他繞過了闆壁,不難看出,侯爺對她是真的很好。

安定侯走了,她才坐回去,繼續談道:“流風城那裡姐姐隻管放心,我定叫人安排得妥妥當當。到時我再讓侯爺派些人手護送姐姐和小公子過去,對外便說是侯府的女眷,也省了有人找麻煩。”

白鹭颔首:“我與師弟也有些人手,隻是那日混亂,不知還活着多少,我沿途做了記号,待他們找來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那這些天姐姐正好安心住下,我也多年沒見姐姐了,有好些話想和姐姐說。”

白鹭和白霜在侯府一住就是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裡,陸陸續續有人循着他們留下的記号找上門來,總共來了八人,還有兩人在那一日與薛聿夫婦一同葬身火海,屍骨無存。

人一齊,他們來不及唏噓難過,收拾好行囊便準備出發,安定侯為此特意還準備了一條船供他們南下,考量到他們日後要過平凡日子,于是沒有大張旗鼓地在船上插滿旗幟,隻吩咐随行的仆役遇事再報安定候府的名頭,安排的護衛也不多,加上他們自己的人手一共才十來個人,其中還有四名劍冢弟子受了重傷死裡逃生,不得不暫時在南歌城留下養傷,待痊愈後再到流風城聚首。

荒月宮的人此時大部分都在往遠雁城聚集,一小部分根據接到的線報散落在夜寒各處,四處騷擾約莫不惑之年的抱孩子夫妻,試圖揪出下落不明的雲陵少主,白鹭一行人才剛到城門,就見有守衛攔下車馬挨個檢查,手中還拿着白霜的畫像。

劍冢的弟子皆扮作侍從騎馬領在車前,遠遠見到了,趕忙擡手讓後面的車夫把車停到路邊,其中一人下馬跑到車窗外,低聲将此事報予白鹭二人。

車内白霜為了保險,臉上仍經過了易容,這次手頭工具齊全,他的易容又沒上回那樣誇張,僅是在原貌基礎上略做改動,因此比上次要精妙許多,湊近了都難以尋出端倪,饒是如此,他的臉色還是變了變,手不自覺地摸上臉頰皮膚。

比起他,白鹭的口氣倒是十分沉穩:“這麼光明正大地捉人?什麼理由?”

她開了口,立刻便有人去打聽,不多時就跑來回道:“說是浮日城縱火燒山的,再多問就開始趕人了。”

白鹭聞言冷笑一聲:“如此拙劣,必然是混進去的荒月宮的人,不必怕他,繼續走。”

車夫得了命令,揚鞭繼續驅趕拉車的馬匹,果然,車行至城門就被攔下了,攔車的守衛一抖手中畫布,操着些微生硬的官話道:“車内都是什麼人?可有見過他?”

車夫好聲好氣地回道:“車裡是我們老爺和夫人,不曾見過此人。”

不料守衛卻不依不饒:“掀開車簾看看!”

白霜手下一個名叫白羽的攔在車前,腰側佩劍出鞘一寸:“車裡坐的是安定侯的家眷,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查侯府的車?!”

守衛是荒月宮弟子假扮的,自然不知深淺,堅持道:“我們是依命令行事,是猴也不行。”

白羽眉間戾氣越發重了,拔劍出鞘,直指他面門:“你是何人?!竟敢假扮京城守衛?!”

假守衛剛要狡辯,就有一隊守衛京城的禁軍趕到,那個首領模樣的人一揮手,立刻有兩人出列,不由分說地押住了他,其中一人一掌打落了他的兜鍪,露出一張白得像紙一樣的陰險面孔,右半邊腮部滲出一片詭異的暗紫紅色斑塊,一隊将士面面相觑,誰也沒見過這張駭人的面孔。

那首領模樣的人吓得後退半步,臉漲成了豬肝色,厲聲道:“給我綁到大牢裡去!我要親自審問!”

被押住的荒月宮弟子突然陰笑出聲,喉間發出一句咒語似的怪聲,馬上,他的身體開始塌陷,像是支撐在體内的骨架和内髒一瞬間消失,身後兩個禁軍抓在手中的胳臂也癟了下去,啪嗒掉地,密密麻麻的黑色蠱蟲在甲胄的縫隙間鑽進鑽出,背甲閃着危險的光澤,那從臂甲處伸出的手和去了兜鍪的頭顱已經扁平成了一張破布,蠱蟲一窩蜂朝剩餘的皮囊湧去,眨眼間就吞噬得一幹二淨,空留一身甲胄委地。

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個大活人就被吃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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