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接觸到刀刃的一瞬他表情微變了變,從方才隻顧娛樂的心态逐漸沉了下來,最終切換到了略帶了點認真的探究上。
“……退魔之劍?”
他擺出起手朝着式神抛出了一道簡單的斬擊術式,也成功給對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明顯有種奇怪的違和感在其中作梗。
式神搖晃着後退了半步沒有倒下,身後的法陣發出了啷铛轉動的聲響,宿傩望着式神身上的傷口瞬間愈合,面上露出了興味的笑容。
“有趣。”
「解」雖然說隻是單純的斬擊攻擊,但在對方那絲毫沒有起到效果倒是值得表揚。
而且,那個劍……如果他是純粹的咒靈的話,大概早在接觸的那刻就灰飛煙滅了。
話雖如此,現在的他找回的力量還太少,那一劍多多少少還是對他産生了一部分影響……嘛,也無所謂就是了。
魔虛羅足下用力一個箭步沖上揮刀砍在人下肋,盡管格擋及時,但過大的力道還是将宿傩一舉掀翻了出去,直直撞塌了不遠處建築物的牆面。
宿傩翻身避開了魔虛羅直刺而下的刀尖,極近距離的一發解二次擊中了對方的身軀,他卻沒有因此而卸下防備。
式神猙獰的傷口仍在瞬間愈合殆盡,祂揮刀抵住宿傩驟然襲來的一擊,震起的餘威掀的周圍沙沙作響,巨大的手掌抓住了宿傩寄宿身軀的脆弱脖頸,仿佛下一秒用力便能捏碎骨骼。
趕來看到這一幕的惠呼吸都差點停了。
“别殺他!魔虛羅!”
施加的力道停住了。
宿傩保持着這個處于弱勢的姿态,也并未急于去掙開。
他略微睜大了眼扭頭望見了一側趕來的惠,視線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了幾下,半晌從喉嚨裡溢出了幾聲愉悅的笑聲。
“有趣、有趣……實在是有趣。”
被下了制止命令的魔虛羅并未過激反抗的讓宿傩掙脫了束縛,祂調轉方向守在了宿傩和自家主人中間,時刻警戒着來自宿傩的攻擊。
“一個女人,很好!很好!強大的女人我最喜歡了!”
興緻陡然上升的宿傩仰天大笑,他盯着式神後邊微喘着氣的惠,就像是盯上了獵物的兇獸一樣。
“你殺起來肯定很有意思。”
惠沉着臉色,看着宿傩的眼神也着實不善。
除開對方的言行惹人惱怒外,他在極度缺少咒力的現在,看宿傩就像個大型儲備糧。
這般不加掩飾的露骨欲求,宿傩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挑了下眉,活了幾千年還是第一次被人用看食糧一樣的眼神注視,對方也是第一個敢這麼看着他的。
畢竟一般情況下情況都是對調的。
不過他到意外的沒有感覺到被冒犯的惱怒,反而升起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意和興味。
見對方沒有主動襲來的意思,宿傩思索片刻了然的露出了故作無奈的笑意,擡手輕松撕碎了上半身的衣物。
“怎麼了?顧忌這個小鬼的身體不能放開手來打嗎?”
惠臉色在看到他擡起手的刹那猛然蒼白,身體快大腦一步沖了過去,卻未能阻止宿傩的動作。
伸出的手腕被一把攥緊,骨頭仿佛都發出了瀕臨極限的呻/吟,宿傩将人拉近盯着她瞬間被殺意充斥滿的眼瞳,眼底的惡意更勝。
肌理和血液摩擦發出令人不适的聲響,簡單從胸腔内将跳動的心髒摳挖了出來,宿傩望着血液星點濺在了面前人的臉頰上,配着這幅美人模樣還真是令人愉快。
“開心點啊,我這不是幫你解決問題了嗎。這下可以放開手來打了吧!”
礙事的肉塊被随手丢棄一旁,宿傩大笑着擋住了人暴怒砸來的一拳,他順勢扯着對方胳膊猛的抽身一甩,直直将地面砸出了幾層碎裂的網紋。
察覺到主人性命收到威脅的魔虛羅一刀劃空,宿傩翻身避開附着奇特能量的長劍,半晌突然意識到劍上的力量發生了轉變。
“原來如此。”
不待他繼續發表言論,魔虛羅欺身上前一拳狠狠砸下,在宿傩屈身閃躲之時擡腿就是一擊側踢,将人整個踹飛了出去。
宿傩放任自己砸進建築物裡,躺在碎石堆裡笑的肆意猖狂。
他意識到光憑「解」應當是起不到效果了,話雖如此,也沒有必要再用「捌」嘗試了。
“太棒了!我頭一次生出了敗北感!你和普通的女人天差地别,伏黑惠!你是傑作啊!”
“……是嗎。”
被他大肆贊美的對象啞着嗓子沉着身哈了口氣,惠搖搖晃晃的撐着身子站了起來,他甚至沒功夫抹開流淌進眼眶的鮮血,隻是和不遠處的宿傩同時擡起了手。
“很好,你值得。”
宿傩望着明明渾身浴血卻更顯威懾力了的惠,面上的笑意近乎無法抑制。
“讓我更多的感受你吧,伏黑惠!”
惠沉默的擡起了雙手,魔虛羅在瞬間化作黑泥融入了地面。
他望着同樣擺出了領域展開架勢的宿傩,半晌垂眸嗤笑了一聲,扣實了十指。
“到地獄去忏悔吧,宿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