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站在樹下朝着他招手,面上不複之前的正經嚴肅,滿是輕松友好的笑意。
米格爾扶額發出了一聲長歎,很希望自己能假裝看不到對方身後兩個熟悉的身影。
本來被五條悟那個人呼來喝去的就算了,畢竟乙骨憂太确實是個很不錯的學生。
但這兩個人……特别是其中的某個人。
他大概是最近沒有休息好有點精神恍惚了,否則為什麼能在這裡看到他死去的前上司。
“米格爾?”
傑看到從樹上跳下的那人愣了一下,對于有些意料之外的發展,他看起來顯然不是很适應。
我倒是花了幾秒鐘才從記憶裡翻出來這人是誰。
還得多虧對方的咒具太特殊,畢竟能正面壓制五條悟術式的屈指可數。
“喂喂,傑。”
我拿手肘搗了搗身旁的傑,感覺大為震驚的和對方咬耳朵。
“為什麼憂太認識這個人啊,看起來還很熟的樣子。”
印象裡這人不是夏油傑的同伴嗎,百鬼夜行的時候還幫夏油傑攔五條悟的來着,是詛咒師吧。
這難道也是我們穿過來的引起的BUG嗎。
傑看起來似乎有點無奈。
“悟,除了悠仁外,偶爾也專心看看其他劇情怎麼樣。”
我對此表現出了肉眼可見的抗拒。
“才不要,我的大腦可是很寶貴的,沒有餘地給這些小喽喽 ”
而且說實在話我就連京都那邊的人都沒記齊人名,更别說這些劇情外的,放原世界出去絕對是會被人說雲的程度。
但是。
“不是有你在嗎。”
我理所當然的把這份工作推到了傑頭上,反正我日常出門就進入省電模式大腦放空,主打一個隻帶人來,剩下都交給兄弟。
傑貢獻了寶貴的沉默,但也沒跳腳扯着我罵。
他用一種我不太能形容出來的眼神望着我,半晌再開口語氣似乎是輕松了不少。
“也是。有我在就行了,你沒腦子就沒腦子吧。”
我感覺他在罵我,并且有證據。
米格爾邁着不确定的步伐朝我們走來,他先是見鬼了一樣盯着傑看了半天,随後目光又移到我身上,那張被墨鏡擋了大半的臉倒是挺情緒外露的。
“五條悟……你,當初沒有殺死夏油嗎。”
我眨了下眼,沒被墨鏡遮擋的六眼因為方才的戰鬥還未平息,似乎亮的有些吓人。
至少米格爾和我對上視線以後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人在慌張的時候一般會假裝自己很忙,面前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我怎麼可能會殺傑嘛,就算是不同陣營,傑也是我最重要的摯友噢。”
站在我的立場來看這番發言毫無問題,至于五條悟本人怎麼想的,我覺得他大概不會反駁我。
畢竟分道揚镳十年甚至剛親手了結了對方還能對自己的學生說起「my one and only」這種話,怎麼看他都超在意的。
“——說這種話很失禮欸。”
我露出了高專五惹人嫌的标志笑容,主打一個樂得惹人半句話卡嗓子眼裡。
活躍的反轉術式在體内兇猛的轉了幾圈,加上先前修治先生特殊的治愈能力,我現在的狀态簡直是好到爆了。
雖然滿身狼藉看起來還是挺吓人的,傑看我走的每一步都很憂心,仿佛感覺我下一秒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脫力栽倒。
但我現在隻想興奮的大喊一聲“五條悟複活——!”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我就感覺自己像是被套了好幾層debuff一樣,光是呼吸紅條就在一直往下掉,好好一個人過得像生活不能自理。
我低頭握了握拳,感覺體内的咒力回路通暢到不可思議,甚至隐隐有些膨脹過度的傾向。
是因為什麼刺激的緣故嗎?因為另一個力量體系?
我的六眼一動不動的盯着指尖湧動的咒力,直到傑過來一把蓋住了我的手。
“悟?”
我有些愣神的對上了他擔憂的目光,從他眼睛裡我看到了自己亮的可怖的雙眼。
咒力。
這樣啊……原來如此。
隐隐察覺到是怎麼回事的我,多少覺得有些丢人的默默捂住了眼睛。
“悟?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傑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緊張,他試圖來掰我的手看看是不是六眼出了問題,但被我甯死不從的态度激到,火氣也上來了。
于是我倆在外人面前扭打在了一起。
傑氣急敗壞的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大的甚至能聽見我的骨頭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
“悟!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說!”
我沒辦法隻能拿那雙平靜不下去的六眼也瞪着對方,從他眼裡我能看到自己顫動的瞳孔——還有突如其來的鼻血。
我頓了下,若無其事的抹了把鼻血,把腦袋轉到一邊去了。
“……我,咒力、補過頭了。”
“給我轉過來說話,悟。”
傑眉角抽了一下,他掐着我下巴用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我在這這麼擔心你,搞了半天你是因為咒力太充沛了在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