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姚燃川默默從衣服口袋中套出小号筆記本,取出夾層中的記号筆,她将發生的一切以筆記的方式記錄了下來。
想着萬一還能有命活着出去,那麼之前所經曆的一切都将是一個巨大的賣點,搞不好還能接到某些産品代言,從中賺些外快。
“是這些食物不符合胃口嗎?”
聞聲她撰寫的手不由得頓了下,緊接着擡頭将目光瞥向身旁。
隻見那名管家此刻就幽冷的站在旁邊,行為舉止端莊優雅,可臉上的面具卻透視着一種淡漠的殺意。
面具之下,傅蕭執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視身旁人手頭上的記錄:“食物已經冷了,要不然為你們換一份新的,隻需要稍等片刻就好。”
他聲音極其冷淡,談吐間仿佛給在場的衆人施加了一種死刑的壓力。
“不用了,我們吃這些就好,隻是剛剛睡醒沒有食欲。”
溫岚擡頭阻擋女傭的動作,微笑着表示可以接受。
掌心皮膚觸碰到女傭手的瞬間,她便感受到對方蕾絲手套下傳來的潮濕感,在這麼幹燥的冬天裡,若不是出汗,她也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夠讓人體感受到潮濕的方式。
女傭用另一隻手捂住剛才被摸的位置,身體立在原地隐隐發抖。
傅蕭執餘光注意到女傭的異常舉動,連忙用眼神暗示她身旁的另一位女傭将她帶下去。
眼見女傭被帶走,他在心裡盤算着今晚加量的任務——這名女傭大概率是留不了了,她已經被感染了人氣。
餐桌上的其餘人呆愣着不敢有所動作,生怕下一個被帶下去的人就是自己。
“抱歉,她身體可能有些不舒服,我已經讓人将她帶下去休息了。”
姚燃川尴尬地笑了兩聲,随後将目光移到宋長清身上,見他吃完東西沒有出現不良反應,這才慢條斯理地拿起餐具進食。
其餘人見此也隻好紛紛拿起餐具用食,畢竟他們心裡都清楚接下來要面對什麼。
衆人吃着面前的佳肴卻感覺味同嚼蠟,他們相互偷瞄着,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對方接下來的意圖——逃出莊園。
溫岚與尚牧幾乎同時吃完盤中的食物,倆人面面相觑而後起身對管家表示了感謝,緊接着便默契的轉身離去。
傅蕭執側身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雖然從他們離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可他卻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安排女傭跟上他們。
尚牧輕擡唇邊用腹語低聲道:“他安排了人來看我們怎麼辦?”
“不用管她,還記得剛才我摸到其中一個人的手嗎?估計她們的禁忌就是被人摸到,我待會直接殺個回馬槍,萬一出了事趕緊跑就行。”
說話間溫岚突然将身體靠近他,随後把手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晚一點你幫我搓澡怎麼樣?”
腹語:“裝個樣子裝像一點,不然怎麼騙得過鬼。”
“可以啊。”
腹語:“你确定我們這麼拙劣的表演能騙得過她,萬……”
随着臉頰上落下一吻,他整個人感覺自己現在仿佛心頭有一股血直沖腦門,飄飄然的情緒漫延在他的思緒間,讓他此刻如同淪陷般身體癱軟。
在經曆了之前的生死故事情節,倆人之間的關系有了實質性的進一步加深。隻不過尚牧并沒有溫岚這麼大膽,簡而言之“女追男隔層紗”。
女傭高跟踢踏的腳步聲在身後循序漸進,每一步都踩在兩人的心弦上繃緊他們的神經。
昏暗的樓梯間溫岚突然在拐角處回頭伸手摸向後方,豈料後頭空空如也,而腳步聲卻在不斷逼近。
“見鬼了!尚牧快跑!”
礙于冬天穿的羽絨服偏向于長款,所幸兩人在上樓前将下面的拉鍊往上提了些,不然此刻想跑也會被束縛住。
劇烈的喘息聲回蕩在樓梯間,直到兩人看見通向三樓的隔門,心裡才明顯松了口氣。
“趕緊推門進去,把這個東西擋在門外。”
尚牧體力比她好,一直跑在後面負責墊後,期間他時不時回頭确認那東西是否真的跟上來,見身後依舊空空如也,他到最後也放棄了觀望。
“那管家不會想把我們殺了滅口吧!尚牧,我力氣不是很大推不開這個門,你快把門撞開!”
摸索着面前緊鎖的門,溫岚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個門這麼難開,中央銜接處就像是被塗了502膠水一樣,怎麼都推不開。
“你往旁邊站一點,不然我怕傷到你。”
剛說着他便直挺挺地用肩膀撞門,一下,兩下,三下……撞擊的力度大到把牆體的灰震落,可面前的門卻依舊沒有要開的意思。
在尚牧即将撞擊第八下時,溫岚突然攔住了他的動作,并伸手指向樓梯間——女傭端莊地端着燭具,步伐輕緩走上台階。
兩人就這麼看着,直到她即将靠近時才稍微往後退了半步貼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