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分鐘前我就已經找過了,估計是這裡的風雪太大,把那個标記吹掉被雪覆蓋住,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宋長清将手橫在臉前,抵禦前方飄來的風雪。說到底那朵小黃花還是太薄弱了,都沒有任何可以捆綁的繩帶。
不過也很有可能是他們走到了别的地方,已經脫離了原先标記的位置。隻不過這種莫名其妙的說詞,說出來也沒多少人會信。
“這個雪越來越大,貌似還沒有停的迹象,要不要我們找一個地方躲躲雪,我怕待會路還沒走多遠,人就先頂不住了。”
溫岚全副武裝自我感覺不錯,可介于其餘人的情況,她也隻能提出休息,妄圖恢複點體力。
可惜四周都黑漆一片,他們目前又沒有能夠提供照明的物品。一行人倘若摸黑尋找效率并不高,反而還會陷入困境。
“随便找一塊背風的地方蹲着,随後我們湊近一些抱團取暖,眼下我們隻有這個辦法了,如果今晚的夜色會過去,那等黎明到來,我們就能活下來了。”
聞燭星适當地提出正向的意見,鼓舞着衆人的興緻,打雞血的情緒最好,身體多分泌些腎上腺素,也會暖和些。
葉林北目光一刻不停地盯着玻璃盒中的景象,如今他已經不在乎到底是不是老眼昏花,他隻想知道裡面的人物還會不會運動。
使勁搖晃着手中的玻璃盒,雪花飄落的刹那他親眼瞧見裡頭原先靜止的人體模型,在此刻輕微的動了下。
“難不成這裡面有什麼發條機關嗎?”
想着他打算動手拆除這個玻璃盒景玩具,無論裡面是什麼,隻要清楚結構心裡總會好受些,起碼不是在這裡疑神疑鬼。
左右打量着這個盒景玩具,他發現這個做工的确精緻,既然找不到一處銜接的縫隙。
難不成要把上面的球掰下來嗎?萬一爆掉了怎麼辦,到底是哪個啞巴設計師設計的玩具,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控訴他。
“你想做什麼?”
聽見熟悉的聲音,葉林北先是下意識的被吓了一跳,随後才擡頭看向來人。
郁浕池默默地跟在他身後,時不時還用他的身體作為遮擋。
“你回來了,我感覺你送給我的這個東西有點奇怪,裡面的人體模型貌似會動,剛才打算把它拆下來了解一下,結果我發現我根本就拆不了,完全沒有縫隙作為翹點。”
說着他将手上的東西放下,目光投向傅蕭執身後躲着的人。
“郁浕池,我不吃人,不用害怕我。”
“我……”
郁浕池結巴的從他後面移出半步,當視線落到他臉上時,他就明白這人已經喪失了記憶——還真舍得對自己親近的人下手,這兩個還真是有對虐的傾向。
“你靠近些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你想離開莊園嗎?如果想的話,等外面天氣好了我跟你走。”
葉林北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待會那人又要鬧了,可那又如何,自己可是家庭“帝”位,豈能夠随便被拿捏。
“還記得你的家人嗎?”
郁浕池對于家人的定義有些模糊,不過想來他在人間也沒有家人,于是搖頭。
“那到時候我直接把你送回去吧,依照你現在的情況也離不開醫院。”
傅蕭執靜靜地站在一旁,面色沉默中透着股無法言說的殺意。
一方面是對于葉林北認真要離去的想法,一方面是為了威懾住郁浕池,避免他這顆老鼠是壞了的精心計劃的湯。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郁浕池身體逐漸朝他靠近,試圖通過言語喚起他的記憶。
“記得什麼?”
傅蕭執見狀上前拽住他的衣領把人往後丢,絲毫不在乎他是否會受到傷害。
“蕭執!你冷靜一點。”
葉林北翻身下床走向癱倒在角落中的人,剛蹲下把人扶起攬入懷中,他便驚奇的發現這人的後腦勺被刮出一道傷口。
看着傷口的深度,一般人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流血了,而他卻是綻開的肉,裡面半點血色,甚至連皮膚的紋理都不對。
“郁浕池!你醒醒。”
看着他瞪大的雙眼身體卻無動于衷,葉林北下意識擡手輕拍他的臉頰。
“他受傷了,讓女傭帶下去吧。”
肩膀被人攥住拉向後頭,葉林北隻得放開手踉跄着起身退後。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郁浕池,他到底是誰,他真的是他嗎?”
零零散散的記憶在腦中不斷徘徊,他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走出那個世界。
“你隻是累了,再說他隻是個病人,他說的話不能作為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