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蕭執聲音輕淡,把人擁入懷中。
“……”
葉林北思索着,目光瞥見敞開的大門,想來與其在這裡瞎琢磨,還不如冒險出去探明結果來的要實際一些。
在腦海中确定了這個想法,他便猛得推開傅蕭執,一言不發的朝門口跑去。
房間中的人對此并沒有多意外,反而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
在這所莊園當中,莊園主設置的條約不會反噬莊園主,當然,哪怕是莊園主的輪回,也不會因此遭到反噬。
“把外套穿了再走,外面的溫度很冷。”
葉林北回頭看向房間裡人,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第六感,他感覺此刻自己與他們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明暗交疊的瞬間,就如同陰陽兩界。
“你把衣服丢給我,我在外面穿。”
他語氣冰冷,不同于剛才的暧昧熱烈,這可能才是人真正的變化。
身處在黑暗中時,身邊的人都會披上一層朦胧的濾鏡,在那層濾鏡下,他與傅蕭執伉俪情深,可一旦走出黑暗,他們就是不同的人,并不是因為懼怕他……現實與幻境颠倒,他也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我拿去給你,衣服掉在地上會髒,既然你現在并不相信我,那我放任你去尋找。”
傅蕭執默默地拿起原先被折疊好的衣服,臉上滿是落寞的神情。哪怕分明上一秒才剛确定關系,此刻就滿腹猜疑,他其實沒有埋怨過他——自作孽不可活。
“把衣服穿好,頭上的傷口現在已經結痂了,不要劇烈運動,明天的這個時候就完全好了。”
停在他跟前,傅蕭執老實的替他把衣服穿好,随後不舍地擡起他的頭,緩緩落下一吻。
“你走吧。”
“……”
親眼看着他走入樓梯,整個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傅蕭執這才毫不客氣的扭頭讓那裝死的人起來。
“他已經走了,你起來吧。”
郁浕池聞言懶散的直起身體,目光淡淡地看向他,沒想到自己精湛的裝死技能被他一眼看穿,怪不得能成為接班人。
“你又在裝什麼深情,分明這一切不就是你暗示我要做的嗎?”
“接下來你再去暗示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隻要把他留在這裡就好,至于那些人,随便你利用,生死不歸我管。”
……果然是弑殺的執政官,做事就是這麼幹脆利落,不留餘地。
“我記得上一任莊園主就是被你利用死的,難不成這一個你也不放過嗎?我不懂你到底想要什麼,地位,權利,你都已經擁有,為什麼還要利用他呢?”
郁浕池滿打滿算隻經曆了莊園變故當中的1/4,他說見過的變故隻不過是一個片段,所以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人要一直利用莊園主。
“莊園當中有很多執政官,你隻不過是一個小物品,而執政官卻隻誕生出了幾位,能夠爬上這個位置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沉默了幾秒,傅蕭執這才再次作出解釋。
“這裡的莊園經曆了三次重大變故,第一次是誕生之初,當時的所有人心思至純,第二次是中間是時期,當時的所有人各懷鬼胎,也就是因為如此爆發了第三次變故,莊園主無法接受同類相食,決定用自己感化他們,隻可惜最後卻誕生出了執政官,莊園主卻因此殒命。”
說着他回頭看向郁浕池,莊園當中有千千萬萬個物品,卻唯獨他得到了莊園主的賜福,有了人性卻恩将仇報。
要不是他身上還殘留着一縷莊園主的精魄,估計就憑他當時的所作所為就夠他死個千百次了。
“所以你要吞并其他執政官,将莊園的沙漏倒回到一開始嗎?”
見他點頭,郁浕池也沉默了。違背了時間的規律,下場是很慘的,要麼在時間的洪流當中被撕碎,要麼就是走到了錯誤的時間節點,導緻一切都湮滅。
“所以他真的是莊園主嗎?”
傅蕭執不答。
“我明白了,但我可不能保證我會保護他,畢竟我之前就辜負他的信任過,到最後……我會付出代價的,請愛護我的茶杯小姐。”
臨走前,郁浕池突然詢問道:“依照他們之間的聯系,恐怕不足以走下一個副本吧,畢竟那位執政官,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豬頭屠夫,掌管着暴食分流,曾經就憑借着無窮的吞噬能力,幹掉了莊園當中的大半執政官候選人。】
雪地中的衆人躲在一棵枯樹後,粗壯的樹幹雖然抵禦了大半的冷風,可卻依舊如杯水車薪般。
白遲江在一行人當中穿得最少,擠在何時節身邊就已經出現了低溫反應。
他此刻感受不到寒冷,隻感覺身體中有股燥熱,這便就是低溫症的反應,如果此刻不讓大腦意識到溫度平衡,那它就會持續性地傳達錯誤的信息。
“怎麼樣了,打剛才起就察覺到你不對,失溫了嗎?”
何時節把人往自己身邊擁了擁,甚至都想到脫衣給他加暖,等回過神時自己都感覺過度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