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遲江擡眸看向他:“我還能再扛一下,再說,哪怕我被凍死了,難不成我死前還要拉你下水嗎?”
他還是很有道德的,在這麼個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并不想在死前還拉着别人下水,奈何橋邊一個人走就夠了,雙人結對成何體統。
“說不定我們這裡的人都要去那裡見面了,在這樣的環境下也堅持不了多久,聽天由命才是最後的硬道理。”
姚燃川依偎在溫岚身邊,肢體僵硬的從口袋中拿出筆記本。說來也是搞笑,都到這種生死存亡的邊頭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記錄。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記錄,如果能出去,你去我那裡上班吧,我有錢,我養你。”
溫岚扭頭盯着她,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
“大小姐養我,那我就可以躺平好幾年,但是我會的東西少,你養我會不會虧啊。”
這一點她的确沒有想到,不過她的着重點不是在于虧不虧,而是想着如何提升姚燃川。
如果隻是一味地出錢養人,那終将有一天錢會用完,但是用那筆錢去培育她,哪怕最後虧本賺的也不會少。
“你就放心好了,到時候我會送你出國深造,你不是幹自媒體的嘛,到時候你回來幫我宣傳産品,我們互利共生。”
“小女願誓死追随大小姐的腳步。”
嬉笑着,兩人成為了朋友。女生的友情建立起來就是如此簡單,同一個興趣點,同一句話,同一個目标,簡單的聊幾句,就能成為朋友。
姚燃川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夠遇到貴人,說到底她的前半生爛到泥裡了,一步步掙紮着上岸,到頭來也是血本無歸,誰曾想能在這裡遇到自己一生的貴人。
“你們感覺我們能活的幾率有多大?”
宋長清聲音悶在圍巾下,說出的話卻瞬間洞穿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他們其實都知道今夜可能生死難料,但集體都默契的沉默不語。
“管他還能活多久,享受當下就好,萬一上帝開了眼,我們走了狗屎運也說不定。”
尚牧表面這樣說,可他實際上最清楚現場人的情況,按照目前的情況,所以人多半是死于低溫症,最後被雪覆蓋形成冷凍肉。
另一頭的葉林北也在瘋狂的尋找線索,他不相信所有人會這麼蠢,黑夜下雪陡峭的山路,放在正常人身上,都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點走。
除非他們那一幫人是瘋了……也說不一定。
一路小跑着跑到來時的門邊,停下喘息的瞬間他感到喉嚨間漫起一股血腥味,外頭的風太冷了,快速的吸入冷風會刺傷黏膜,索性他直接閉嘴改用鼻子呼吸。
“他們把門鎖敲了,不可能……這裡的女傭都是鬼,按道理絕對不可能放任他們把門鎖敲爛。”
他剛想上前把門推動,怎料腳下卻突然一滑。
出來的急,他都忘記了腳上穿着的是莊園當中的鞋,白色毛絨兔子樣式的拖鞋,此刻外層的絨毛附着上雪塊,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型雪球。
“啧……關鍵時刻掉鍊子。”
說着他看向那雙鞋,倘若繼續穿着腳底隻會打滑,但是脫下來就很有可能會被凍傷。
思索片刻他決定脫下鞋把門推開後在穿上,短時間内應該不會凍傷,估計就是被冷到。
當他把手放在門上的刹那,身邊突然出現兩名女傭。
“你們要幹什麼?”
女傭礙于無法發聲,隻能搖頭示意不能推門。
葉林北不可思議地注視着她們,分明那一行人出去的時候都沒有受到阻攔,怎麼輪到他就被攔住了,這壓根就是區别對待。
“要是我非得要開,你們又能阻攔的了我什麼?”
女傭一直搖頭,身體卻沒有動作。
他看着煩了,想直接伸手把擋在面前的兩人推開,豈料手剛舉到半空,面前的倆人就像見了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我知道我的舉動會讓你們為難,我也是問了你們管家的同意我才來的。”
抽回手,葉林北跟面前的兩人解釋着由來,畢竟他也不想給她們增加工作量。
面前的兩人見他抽回手,緊接着繼續搖頭。
“把鞋子穿上吧,在這麼站在那裡會被凍傷的。”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葉林北扭頭就見那人提着一盞燈,緩慢的朝自己靠近。
“你來的正好,你跟他們說我要把這個門推開,我跟她們解釋不通,你跟她們是同類,應該能夠聊的來。”
快速穿上鞋,他小跑着前去求助傅蕭執,隻要能把門推開,求助誰都沒什麼區别。
“已經過了時間點這個門推不開的,如果不信,我可以帶着你去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