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與他們相識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星期,在這裡他們哪有那麼多的默契可言,隻能靠賭,赢了大家一起活着走,要是輸了……那就好好告個别。
“到底為什麼要經曆這些故事呢?分明什麼用都沒有,難道活着離開的人就會珍惜當下生活,還是白做工為别人做嫁衣。”
葉林北不明白這個副本的意義,失去了傅蕭執的幫助,他再強不過也隻是個人而已。
“能多分點給我嗎?我的孩子還小,我已經沒有吃的喂給他吃了。”
聞聲葉林北望向那邊的人群,隻見女子手握布袋苦苦哀求着夥計,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堆疊着覆蓋住軀體。
夥計不厭煩地一腳将她踢開,嘴裡罵罵咧咧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葉林北注意到擁擠的人群的躺倒着人,但凡放任不管,那必然會出現踩踏事件。
“喂,什麼情況啊這是。”
發糧的人聞聲瞧見走來的老爺,态度立馬恭敬地小跑到他身邊。
“沒事,就是那寡婦不要臉,給她發糧,她還嫌棄少,現在正攪鬧呢。”
寡婦?他在腦海中匹配着與之對應身份的人,發現沒有人會扮演這個身份,并且扮演得如此惟妙惟肖。
“那就多發些給她不就行了。”
夥計搓着手,開口表示不行:“這要是給她分得多了,那剩下的就不夠分了,再說,她一個無父無母無夫的寡婦,吃這麼多也沒用,還不如……”
覺得會說錯話,那人便及時閉嘴省得沒事找麻煩。
葉林北不耐煩地蹙眉反問道:“她無父無母無夫,與她自己吃飯有什麼沖突?要是你也如此你就不吃飯不活了。”
沒給他反應的機會,葉林北接着補充道:“去,給她舀多一點吃的。”
姚燃川身體沉重得要命,走起路來都打哆嗦,半彎的腰預示着她上了年紀,為了一點吃的,她拼命擠進人群,怎料卻被冷不丁的推倒在地。
她無助地擡手試圖站起身,誰成想腰間卻被人重重的踢了腳,僅瞬間便有一股鑽心的疼席卷全身,讓她不自覺閉眼哀嚎。
側躺着,姚燃川本以為自己将要交代在這裡,豈料下一刻身體就被人扶起,拖到一旁遠離人群。
“你沒事吧?”
姚燃川睜眼去看那人,直覺告訴她這人是“金主”,一副老态的中年模樣不瘦反壯。
“我搶不過他們,你可憐可憐我這個老人家吧。”
葉林北聞言連忙叫來夥計,舀取兩勺老米裝入她帶來的步袋中。
“你家裡幾口人?”
姚燃川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家。說來這個身份也是可憐,明明都一副年紀了每天就是遊蕩在村裡讨飯吃,饑三頓,飽一餐,唯一拿手的就是編點小玩意,不值錢倒是能換飯吃。
“……身體好點了就快點離開吧,不然他們會搶你的糧食。”
原先帶來的20餘斤糧食,現如今已全部發完,葉林北起身回頭看向那些離去的人,發現大多數還是給了年輕氣盛的人,并沒有惠及到所有人。
這個試探性節點,最終以失敗告終。
他明白要開始另尋它路才可以結束這個故事,不然人的欲望是不會點到為止的,要是真發展到那個時候,估摸着會死無葬身之地。
告别這位老人,葉林北走向那位寡婦,隻因他發現這寡婦貌似并不愛自己的孩子,猶猶豫豫的仿佛這孩子與她無關般。
“你為什麼不跟着他們離開?”
“我在等我的孩子醒過來,他好像是睡着了。”
溫岚沒想到自己的疏忽大意會讓這個孩子失去生命,她以為孩子安靜的呆在原地就會沒事,可誰知道人會怎麼擠,竟把孩子硬生生的給擠死——被踩死了。
葉林北這時才注意到那人,口鼻出血腰胸間有多個腳印,這麼看多半是被踩死,胸骨估計都斷了幾根。
“他應該死了,節哀吧。”
“……我沒有力氣去埋他,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呢喃着,溫岚頭一次感覺心頭難受得緊,她明白這是一個母親的痛苦,是她害死了這個母親的孩子,真的……對不起。
“你們去把這個孩子拉去山上埋了,記得挖坑深一點,不然會有野狗刨坑吃肉的。”
交代完事,葉林北也沒有過多的停留,隻是默默地從她身邊離開。
沒了傅蕭執作後盾,他便要收斂着點辦事,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搞不好把自個玩死那可就不值得了。
走在回院的路上,葉林北掌心突然發燙并且伴随着灼燒感,他擡手一看,竟發現掌心處烙印出兩條量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