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一下你的手掌。”
宋長清看向她翻開的手掌,除了龜裂的痕迹,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的确漲了,隻不過很少,在我的視角是看不到你量管的,想來這個也是有限制。”
恍惚間他餘光瞥到那孩子身上,發現他似乎在輕微的顫抖。
“他沒事吧?”
溫岚順着意思低頭往下看,當她看見孩子露出怨恨的眼神,瞬間就明白自己要倒黴了。
“我估計沒有時間閑聊了,一定要記住我的身份,如果發現這裡有人與衆不同,到時候我們再集合。”
說罷她牽起孩子的手匆忙從他身邊離開。返回的路上,溫岚無時無刻不在害怕這孩子突然變異,她膽子小,經不起這麼突然的吓唬。
“等回去我給你煮飯吃,剛才那個叔叔娘認識,所以聊了幾句。”
眼見孩子沉默,溫岚盡可能的向他表達出善意,扮演一個合格的母親。
等她返回家中,第一件事便是将一天所得悉數堆在角落裡,對于一個養正處優的人來說,如此粗糙的烹饪環境以及生火方式,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獨自一個人瞎忙活着處理食材以及生火,溫岚嘴裡絮絮叨叨的系數吐槽着不滿,但她非常清楚地明白,在這個地方她沒辦法依賴尚牧,以後也不可能永遠依賴着别人。
“我就不信我幹不好!别人能做的我也能!”
直到夜幕降臨,她才做好了非常糟糕的一頓晚餐,枯黑的菜湯與幹巴的糧飯。
“雖然做的不好,但勉強還能吃,你将就着吃,如果實在吃不了就餓着。”
孩子并沒有過多說話,隻是狼吞虎咽的扒拉着飯,雖說他隻是這個副本當中的NPC ,但或多或少都是豬頭屠夫的縮影,豬頭屠夫本身就有很強的吞噬能力,作為他的一部分自然也有這類能力。
每天都處在一個餓不死,但是已經死亡的狀态,哪怕作為NPC ,也是一種極緻痛苦的存在。
不過這一次的闖關人,的确比前幾任要強的很多,在他這裡所經曆的就是人的磨練,誰能想到這次的人這麼聰明,居然這麼快就已經與第一個人彙合成功。
礙于怨恨值沒有滿,他沒辦法使用吞噬能力,要不然面前這人怎麼可能活得到現在。
到了院中用晚膳的時間,葉林北端坐在餐桌上餘光打量着其餘人。
“老爺,怎麼不吃飯?”
大夫人寒暄着,夾了一塊腌豬肉放入他的碗中。
“今年的收成不好,很多人都沒辦法交的上糧食,不過這都是老天爺決定的,我們也就隻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剩下的就隻能看天了。”
聞言葉林北略帶好奇地看向她,随後開口道:“我們一共有多少田地?外分出去了多少,自己還留着多少?”
“這……這都是賬房統計的,我怎麼會知道這些。”
“把賬房夥計給我叫來。”
餐桌上的人聞言紛紛放下碗筷,以為是老爺生了氣。
葉林北此刻也注意到了她們的舉動,連忙揮手表示無關緊要,并讓她們繼續吃飯。
不過一會功夫,賬房夥計便麻溜的從門口走來,手中拿着的賬本瞧見就有半尺厚。
“老爺找我有什麼事?”
“你跟我說一下,我到底有多少地,原先外分出去有多少,自己留着的有多少?”
單靠一年收糧是肯定永遠不夠的,村裡的人把糧食上交,自己留着肯定不夠撐到下一年,周而複始,這樣就會形成惡性循環。
他需要今年秋收後把所有的地全部收回,來年開春再召集所有人一同投入勞動,中途供飯供道具,等到收獲的時候按照比例分成,這樣才有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内達到惠及所有人的效果。
“我們這裡一共有三十塊地,大的有十五塊,稍微小一點的有五塊,剩下的十塊地不僅小,位置還偏僻石頭多雜草茂,其中大的我們還有十塊,稍微小一點的還留七塊,剩下外包出去十塊小的給村頭,山西,畔山的三戶人家,偏小一點的三塊地,我們外包給了李戶,他們家一共二十口人,也是每年交糧最多的。”
夥計翻動着手裡的賬本,一字不落的歸類出來,為保證自己沒有說錯,他還特意把賬本遞給葉林北親自觀望。
“我們這裡産什麼?”
“高粱,我們這個地方的水少,種不了其他東西,當然每家每戶都不一樣,豆,菜子,這些也是多少種一點的。”
葉林北翻看賬本,發現兩年前整體的收成還不錯,直到從去年開始才逐步下滑。
“過段時間你去跟他們說,我打算把地全部收回來,如果之前簽有地款,就按照賠償點算給他們。”
“老爺,恐怕不妥啊,這些年不好做,我們自個都留不住錢,那還允許做什麼虧本買賣?”
大夫人扭身看向他,言語裡滿是阻攔的韻味,其中當然不隻是為了這個家,有大部分都是為了自己,享受慣了榮華富貴,她可不想突然成為一名村野鄉婦。
“咱們這個家有好幾口人要養,萬一買賣虧了,這個家就散。”
“如果這個家散了,那我們就各奔東西。”
葉林北此刻并不在意這個家是否會散,他更關心這裡的人能否吃得飽飯,倘若要是隻有一家吃得飽飯,那這個家到頭來也會散的,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