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倒掉水,将布擰幹,在小白身上搓來搓去,把多餘的水分搓掉後又用布将它裹起來。
“沒吹風機,就這樣将就下。”
“對……不……起……”
“不……是,故意……的……”
小白努力說出一句話,宋銘聽着一愣,收拾好盆後回頭看它,對方居然哭了。
“哎,怎麼哭了啊。”
小白把自己徹底埋進了布裡,宋銘一時間還翻不出它的頭,隻能把它抱到床上,自己睡在外圍。
但是當他醒來,自己睡到了床的裡邊,還是個被人抱住的姿勢。
雖然知道是誰抱住的自己,他還是想去确認一下。
一扭頭,萬龍國公閉着眼睛睡在床的外圍,雙手環住宋銘将他抱在自己懷裡。把他當作一個等身抱枕似的,還把一條腿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萬龍國公臉上恢複了不少血色,看着要親近不少。對方的眼角還挂着小小的淚珠,宋銘剛想擡手掙脫,自己房間的門卻被一把推開。
“起床了沒?再不起床我進來了啊……我去,這門怎麼就開了……”
孫晨曦本來隻是想敲敲門的,本應該關好的門卻被他一下子推開。開都開了,他走進去,看見了床上的兩個人。
“不是,你們,啊?”
“沒沒沒,什麼都沒發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銘也不管會不會吵醒萬龍國公了,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快速跳下床。但由于動作倉促,衣服多少有些淩亂,孫晨曦眼裡的誤會更深了。
萬龍國公無可避免的被吵醒,他睜開眼坐起身,挂在眼睛的淚珠随着眨眼滑落,孫晨曦眼裡的誤會徹底解釋不清了。
宋銘尴尬得臉色都變紅了,整個人在紅溫的邊緣。
還好萬龍國公沒有說話,看了看孫晨曦和宋銘幾眼,在床上變回小白拱進被子,把自己藏了起來。
“現在是自由戀愛,也不是反對的意思,就是能不能談個在我們陣容的?”
“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晚上都這樣?之前的幾晚都這樣?”
“不是!”
孫晨曦慈愛地看着宋銘,拍了拍他的頭:“我不會和别人說的,敵人畢竟是敵人,咱換個人吧。”
“沒有就是沒有啊!我真沒有!”
宋銘,徹底紅溫了。
小白還是情緒低迷,一副哄不好的樣子。宋銘把它從被子裡拽出來,還是和以前一樣,将繩子拴在自己的手臂上,去到院子裡和其他人彙合。
他一想到早上的事情,連早飯都沒心情吃。孫晨曦挨個通知,沒吃早飯的宋銘是第一個到院子裡的。
他打算先做點村民該做的事,但自己并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田地,亂出門待會又得被孫晨曦說一頓,索性抱着小白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哥哥?是你嗎?”
宋銘正發呆,有人走到自己面前擋住了陽光。
他擡頭,是淩。
他在上次的幻境中太矮,現在能很明顯的看出長高了。臉上從前那種營養不良的樣子也有了好轉,雖然身上穿的仍然是舊衣服。
“你還記得我?”
宋銘有些驚訝,他以為幻境裡的NPC是不會儲存記憶的。淩也蹲了下來,擡頭看着台階上的宋銘。
“本來都快忘了的,但是我看到你抱着的這個活物,以前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淩又起身,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小白。
不得不說,真有人是可以從小好看到大的。現在的淩就算臉上髒兮兮的,也無法忽視他的容貌了。
隻是宋銘一直有個疑問,未來的萬龍國公是白色的四翼生物,可淩卻是黑白配色,隻有一對翅膀,頭上的角也不對。
這些問題就算問了,對方估計也是不回答的,所以宋銘一直沒問。
“妹妹還在發熱,我得快些回去了,有時間來找我玩呀。”
淩開心地笑起來,又撓了撓小白的下巴匆匆離開了。
其餘人都到院子了,孫晨曦朝宋銘的背影喊他的名字,宋銘抱着小白走過去。
看其他人淡定的樣子,孫晨曦還真沒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
“這個時候了,還沒任務,不正常啊。你們有遇到什麼嗎?”
楊寒甯提問,其餘幾人搖頭,隻有宋銘說了和淩相遇的事情,順便将之前的經曆也講了一遍,但沒說單獨見原型的部分。
孫晨曦思考了一會後讓宋銘去淩的家裡探查,他覺得對方妹妹生病這點應該是個線索。
“我嗎?就我一個嗎?”
宋銘指了指自己,孫晨曦看向他的眼神帶着些耐人尋味的意味。
“對啊,你去名正言順的不是嗎。村子也不小,我們剩下的人去周圍找點線索。”
“不過說起來,真的就他一個嗎?會不會不安全?”
周羽随口問了一句,孫晨曦就說有小白在,他相信小白會防範危險的。
宋銘是真的擔心孫晨曦說出早上的事情,見對方最終也沒有說出來,立刻答應下來去做。
沒吃早飯,宋銘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去街上的商鋪買了點東西吃後才上山。
順着之前的記憶,他很快來到大門。試探性地敲了敲後一個女人開了門,看着宋銘愣了一會才想起他是誰,讓開了位置請宋銘進門。
女人自我介紹說她叫阿花,宋銘想了想還是為上一次的判決道歉。阿華笑着說都過去三年了,沒有揪着不放的理由,都過去了。
“您怎麼來我們這了呢?”
“淩邀請我來他家玩,之前我們聊過天,算是朋友了吧。我閑來無事,就想來逛逛。”
阿花哦了一聲,她們的房子不大,隻有兩個卧室。除此之外有一間廚房和一間雜物間,沒有額外的會客室。
阿花隻能将宋銘帶到院子裡擺放的石桌旁,去房間裡叫淩出來。
小白跳上桌趴着,淩端着涼了的一盆水走出來,看着院子裡的宋銘眼睛亮了亮,很快走到廚房中換上新的熱水,端回房間後坐到宋銘旁邊。
“你妹妹得了什麼病?”
“不知道,大夫也看不出來,隻能一直喝藥。”
宋銘自動帶入了宋君那種類型的基因病,在現代治愈法術都被管控,不允許以個人名義使用,更何況在這不發達的古代。一旦得了類似的病,幾乎隻能等死了。
淩還想說什麼,阿花背上一個背簍,說自己要去撿點柴,讓淩去看着妹妹。
宋銘抱着小白跟着淩進入房間,床上躺着一個女孩,看着比淩還要瘦弱。由于常年喝藥,她的身上也有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唯有一雙眼睛還算清明,讓别人知道她還有意識,還活着。
宋銘想起妹妹的名字叫淇,他看着淩熟練照顧妹妹,小白跳出他的懷抱。宋銘放長繩子讓它去到床上,用腦袋蹭着淇的臉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音。
“好可愛,這是什麼?”
淇的聲音清脆,聽不出有重病纏身的樣子。淩介紹了一下宋銘,說小白是對方的寵物。
“我可以抱着它摸摸嗎?”
淇充滿希望地看着宋銘,宋銘點頭。淇坐起來靠在床頭那邊的牆壁,将小白抱在懷裡,肆意摸着小白肚子上最柔軟的短毛。
淇的手指枯瘦,皮貼着骨,看不出一點肌肉的存在,光看這一點都能想象小姑娘遭受了什麼痛苦。
耳機有通話,宋銘接通,孫晨曦在那邊說:“我們這遇到個情況,有人在對着一個叫阿花的人起哄,說什麼她的兩個孩子都不是她的崽。我認為就是淩和他妹妹。你先找個借口離開房子,有兩個男人跟着阿花走了,你先藏在房子周圍,等我們上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