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氣球爆炸聲瞬間打斷衆人的嚴刑逼供,視線唰唰唰全落到那個刻意避開不去招惹的人身上。
馮勳:“煩不煩!倆人山後頭接吻呢都他媽上趕着當燈泡?!”
衆人:“......”
“呃——”
“你們——,接完了?”
樓梯夾層口的玄關處一前一後站着兩個人,前面的撩起簾子垂頭定格,後面的則越過肩膀看着衆人,從穿着可以斷定兩個都是非常正經的正經人。
“昂,剛接完,沒給你們打聲招呼真他媽抱歉。”今見山走進來,稍稍回頭掃了眼。
遊弋沒什麼表情地跟着進來,離得最近的趙别遞了根煙:“這兩天跑哪玩兒去了,罰的酒全讓我和鉑钰喝了,上周還都等着再罰你呢。”
遊弋從西褲裡抽出手接過:“回了趟昌市。”
“得虧你沒去,不定真被我勾引了也說不準。”姜清竹笑起來,“不過你今兒挺成功,咱家小心髒撲通撲通都停不下來了。”
“老遊,你不會背着我們相親去了吧?”
“遊哥您不會還沒察覺吧?您是掉狼窩了啊!”
幾人圍在吧台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跟遊弋搭話,今見山脫了外套走到馮勳旁邊坐下。
“人都走了?”
“那女助理真他媽烏鴉嘴,前面還觀察的土建何總這會兒進了搶救室,許總一通歉道完,帶着人急急忙忙走了。”
馮勳往那邊掃了眼,壓低聲音:“許總真他媽聰明,明明想見遊弋卻讓我們做這個局,還他媽讓那女助理跟我們四兩撥千斤,又是加個微信又是聯系方式,菜剛上桌就開始各種把話題往他身上引。”
今見山皺眉:“說什麼了?”
“起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頭,一提到遊總倆字兒的時候被容刻岔開了,沒說幾句那邊就來了電話。”
馮勳斜過眼:“放心,我和容刻心裡有數,電話微信都沒留。”
“謝了。”今見山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謝個求。”
馮勳又往那邊看了眼:“遊弋他......算了,我不打聽。難怪學識和談吐唬人,原來是真牛逼人物,我他媽還在他跟前上蹿下跳張牙舞爪,在人眼裡估計跟個傻逼二百五似的……”
聽馮勳叨逼叨的羞惱半天,今見山終于逮住空當問:“前面女助理給他說了什麼?”
“公司什麼監控之類,聽意思應該是手底下人貪污了。”
今見山皺起眉:“貪污他笑什麼?”
“他什麼時候笑……”馮勳頓了頓,瞅着他,“人問遊總,李總千金堵公司幾月了,去溥市也找了幾次,說聯姻的事情什麼時候提上日程。”
一聽就是小說裡看的,今見山大概知道是沒什麼事了,準備站起來走,又聽馮勳歎着氣惆怅地說。
“三十的人能有這麼大成就,過的得是什麼地獄日子,難怪清冷沒人氣兒,随便想想我都......”
“勳子。”
馮勳将沒說完的話咽下去,納悶地擡眼:“那話編的,這話我惹着你了?”
“别琢磨他。”
“......”
馮勳沉默片刻,憤憤地一字一字問:“為什麼?”
今見山淡淡地看他一眼:“你知道原因。”
“......”
直到人走過去了馮勳才聽出來話裡的意思,扭頭就喊:“你他媽要不就藏起來!”
餐食酒水已經全部到位,服務員提醒後一幫子鬧鬧哄哄的來到長桌。
叁溏不止環境幹淨清幽,連菜品也是相當精緻誘人,衆人舉着刀叉擺起勢,兩兩對坐好不浪漫。
“我平常閑下來的時候會喝點紅酒,酒量談不上多好,隻是享受這種感覺。”
衆人齊齊看向姜清竹。
“一本書,一張躺椅,一杯紅酒,我希望的另一半是能懂我這種快樂的人,”姜清竹羞答答地說,“如果有,數量都可以換做二。”
坐在對面的趙别點頭:“聽起來姜先生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很巧,我開了一家酒吧,一會兒結束方便去坐坐嗎?”
“大太陽的鑽酒吧,會不會太早?”
“喝着喝着天就黑了,放心,喝完酒一定安全送你回家。”
兩人舉起紅酒杯叮地碰了碰,非常做作地抿了一小口,杯子落桌,姜清竹斜着眼睛往旁邊看過去。
王芮懿咽下牛肉,懇求道:“大娘,我親姜哥,我真不想這麼傻逼。”
“那晚扒我耳朵邊......”
“真服了!你們都什麼毛病?”
王芮懿扔下刀叉,滿臉怒氣地看對面:“我媽應該給你說過我的條件吧?”
“......嗯,好像......”
王芮懿擡手做了個停的動作:“首先要有車有房,房子最次三室兩廳,車不能低于四十萬,每月給我零花錢,不多,一萬就行。我的工資隻夠我一人開銷,所以不要指望我會填補家用,我還年輕,沒想過三十之前生孩子,等玩夠......”
“王小姐,容我打斷一下,我說的話可能不合适,但不得不說。”
章鉑钰一本正經道:“如果你是谪仙,這些要求砸鍋賣鐵我也能滿足,要不你先看看自己手跟前的刀叉,上面應該能照出你是不是。”
“哈哈哈——”
“小氣吧啦活該你單身!”
“他媽欠.操是不是!”石昊罵完殷切地看向旁邊,“王小姐,不如你看看我,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谪仙,而且我一定滿足你說的這些條件。”
“當我不存在?”
今見山悠哉地夾着菜放進旁邊的碗裡:“還以為是個什麼合适的對象,原來蒼蠅不沾菜也能倒胃口。”
石昊連忙說:“抱歉今先生,主要蒼蠅沒看上面前這盤菜,為了表示歉意我自罰一杯。”
紅酒下肚杯子落桌,一幫人默契地停下吃飯的動作,全部舉起酒杯等着好戲開場。今見山斜靠着椅背,手臂自然而然搭在旁邊的椅背上。
就在大夥兒準備催促的時候,馮勳瞥了眼今見山,一臉拽樣的從桌子中間的花瓶裡抽出一支花,然後前傾身子橫放在對面的餐盤前。
“說句實話,這花兒還沒你好看。”
遊弋掃了眼,沒有什麼表情地擡眼看向對面。
馮勳和他對視:“不過就算是帶着刺兒的玫瑰也不至于讓人防着,你不一樣。正是因為好看又有個性,所以不得不讓人防着,這也是為什麼第一次見你就對你有敵意的原因。”
是要借由桌子說開了,衆人不再像之前那樣打斷,遊弋也一言不發地聽他繼續往下說。
“我馮勳頭一回幹以貌取人的事兒,沒想到出師不利踢鋼闆上了,你能耐大,沒和我一般見識,就這一點已經比我強不少。哥們兒又是個慕強的人,活了三十年沒幾個佩服的人,你算一個。”
“滿城村的事兒謝了,雖然看的是見山面子,可我跟着沾光就也是幫了我的忙。”馮勳端起酒杯往前湊上去,“哥們兒之前冒犯了,對不住。”
兩三秒過去都不見對面的人有舉杯的意思,馮勳這麼端着有些尴尬。
就在他蹭了蹭脖子上的紋身、衆人要圓場時,聽到遊弋清冷地問:“這杯酒是道謝還是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