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弋輕笑了聲:“威脅?”
“不受威脅是麼?”今見山貼上耳廓,“不正是如我所願。”
整個脖子都被溫暖包裹,感受了片刻,遊弋稍稍偏頭:“兩分鐘。”
“嗯,開始吧。”
時間走過幾秒,脖頸上的手催促似地蹭了蹭,遊弋為了阻止,擡着下巴貼上等待的嘴唇,說是貼倒不如說壓。
無論如何,若即若離在這一刻終于落到實處,讓今見山混沌的同時,心底又開始發出一聲聲滿足的喟歎。
不清楚過去了多久,壓着的唇就隻是壓着,沒有任何下一步舉動,像是拖延時間又打發人。
今見山悶笑了聲,手指穿過發絲撫摸上後頸,揉捏着往前按壓,然後微微張開嘴一下下開合地親吻遊弋。
水潤的滋滋聲撩撥在耳畔,吸吮偶然又發出稍大的聲響,室内溫度越來越高,将冰涼的手也暖的陣陣發燙。
指尖被燙得跳了跳,遊弋這才想起呼之欲出的是什麼。他任由今見山在嘴裡勾纏,指尖似是撩撥的一路往上。
親吻頓了頓,忽然又變得兇狠,遊弋承受着一路抵達到上端,在舌尖被吮緊後,他不輕不重地彈了彈。
“嘶——”
“嗯——”
兩人同時低叫出聲。
遊弋抿着舌尖退後,蹙眉問:“屬狗?”
“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今見山一手捂着,一手幫他擦拭嘴角的水潤。
遊弋舔着嘴角不領情地擋開,他滑動座椅往後退:“慢走不送。”
“給個确切時間。”今見山站起來。
“九點。”
“行,位置發你手機上。”今見山躬身,不管不顧地在遊弋發頂上落下一吻,“手别碰水,走了。”
一直到關門聲響起,遊弋這才挪動着座椅拿過保溫杯。水溫剛剛好,他邊喝着邊撿起電腦旁邊的紙巾。
連字都簡單幹淨到讓人覺得舒适,似乎隻這麼看着就能想象出風平浪靜的一生,很好看。
不管是外在還是内在,無論怎麼看今見山都不缺伴侶,而“姘頭”這種難堪關系更無法和他聯系在一起,但做出這種決定遊弋說意外其實并不意外。
一個安穩的人想跳出舒适圈尋找刺激,恰好這個刺激具有不可預知性和易擺脫性,那麼既滿足了身體又滿足了心理,一切就都剛剛好。
遊弋看向窗外,雨已經停了。他收回目光和思緒,放下紙巾撥通會議視頻。
*
雨一停,宿客們後腳踩着前腳往外走,沒多久清冷的院子裡隻有兩個坐在梅花樹下的人。
梅花落了一地的粉紅花瓣,沈容刻仰頭看着快要光了的樹,長歎一口氣:“花期也太短了。”
“你要emo麻煩換個地兒,聽着煩。”馮勳按着手機說。
沈容刻正要怼回去,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他撈過來看着來電顯示沒有動作。
“誰?”馮勳斜着眼睛問。
沈容刻沒搭理,接起電話:“有屁放。”
馮勳知道是誰了,他手機也不玩了,環抱着雙臂似笑非笑地看着。
“吃不吃跟你丫有關系?别他媽舒服兩天就上趕着到大爺這兒找不自在。”沈容刻捏過桌子上的花瓣。
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沈容刻把手裡的花瓣放進嘴裡,彎着眼睛笑起來。馮勳擰起眉,長伸着腳踢了踢他。
沈容刻瞥了眼,收回腳:“說的是,那你他媽等着,等大爺求神拜鬼沒用了拿你将就。”
“沈容刻。”馮勳一字一頓叫了聲。
“一個大老爺們唧唧歪歪,我他媽沒吃你丫給我送啊?”沈容刻聽着電話看向門口。
馮勳跟着看過去,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地繼續搗鼓起手機。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今少終于全須全尾的出現了,沒正事兒挂了。”沈容刻直接挂了電話,目光打量着走近的人。
今見山拉過椅子坐下:“有屁就放。”
“有事兒瞞着我們?”
問題用了笃定的語氣,今見山笑着拿過杯子和茶壺:“合着我事事都得跟你們交代?”
“不用,你就說跟遊弋有沒有關系。”馮勳說。
今見山可惜地搖頭:“看來以後不能說的太多。”
沈容刻:“合着除了他以外的都不是事兒是吧?”
“既然不能說,那就說說辦公室的煙灰缸是他媽怎麼把櫃子砸了個洞。”
張銳凡不敢說,除了他就隻有守夜班的小東了。今見山沉默地喝了口茶,掏出手機點了幾下撥過去。
快挂斷時那頭才傳來被吵醒的聲音,其實不該在這個時間打擾,但以防下回是被二位叔盤問,今見山還是不輕不重敲下警鐘。
“什麼時候員工的眼睛開始往老闆身上放了,仔細琢磨琢磨,再有下次原跟回楊主管。”
等挂了電話,沈容刻惆怅地說:“人小東好不容易擺脫楊奇明,你丫吓唬人的招數夠惡心。”
“好心辦了壞事,在當事人跟前可不叫好心。”馮勳收了手機,“目前能讓你藏掖又發火的也就隻有遊弋了,揀着能說的說吧。”
今見山看向稀落的梅花:“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發現的太晚了。”
“什麼東西發現的晚了?”
“重要也不重要。”今見山說完,又低聲重複一遍,“對我來說重要也不重要。”
話說的聽不懂明顯就是不想說,兩人都不再追問,不過馮勳還是很認真的問了個其他問題。
“老實說,你是不是在遊弋身上找影子呢?”
“嗯?找什麼影子?”沈容刻問完立刻反應過來,“别他媽告訴我,百八十年後的今天要提到李澤了。”
名字一出今見山握着杯子的指尖抖了抖,又在眨眼的功夫穩穩端起來。
馮勳觀察着:“你别犯渾,遊弋的性格要知道了得玩兒完。”
沈容刻:“說話能靠點兒譜麼?要找影子他早跟瀾歌在一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