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扔開缰繩,旋身下馬,“嘩啦――”
裴清這才看到,他的腕上纏着一截鐵鍊,在陽光下折射出森森寒光。
這不是栓來福的大鐵鍊子嗎?!
裴清滿臉驚悚,這王八蛋要幹嗎?
男人目如鷹勾,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你你你你你幹嘛?”
這貨兇起來是真吓人,一言不發的樣子好像要吃人。
看着他氣勢洶洶的步伐,裴清心肝膽俱顫。
“有有有話好好說啊,我我我警告你,别亂來啊……”
“裴清,老子就是對你太好了。”
男人盯着她,緩緩解下了腕上的鐵鍊。她就是匹野狐,也隻能在他的地皮上撒歡。
裴清要瘋了!
小說裡囚.禁play的戲碼要降臨到她身上了?
哒咩!
她這是什麼大冤種!
頭腦一熱,轉身就跑。
好可怕,她不要給他當女朋友了……
然而一步還沒跑出去,就被男人扣住腰猛地拖了回來,“咚”,後背撞在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上。
她被箍着腰,雙腳離了地,隻能四肢胡亂撲騰,哇哇喊叫,“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咔哒”,鐵鍊的鎖扣收緊,扣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
裴清:“……”
“魏飙,我日你大爺――!”
來真的是吧?還真敢拿栓狗鍊子栓她!
炸毛的裴清立即揮起爪子就撓他。
動作間鎖鍊發出清脆的碰撞,“嘩啦啦”的,魏飙覺得悅耳極了。
懷中的女人來回撲騰,小嘴裡不停吐出罵他的話,然而張牙舞爪半天卻絲毫傷不着人,隻能像隻狂躁的小貓,連雪頸都浮起了粉色。
魏飙心情好了一點。
“跟他說了什麼?”
男人細細的摩挲着掌中的細腰,目光盯着那截粉頸,忍不住啄了一口。
“嗯?再見青梅竹馬,有沒有舊情複燃?”
他的唇滾燙,吐出的話卻冰冷。
裴清正在氣頭上,誰允許他親她了!
還“舊情複燃”,狗東西還學會用成語了!
梗起脖子就回道:“是啊是啊,我問問他給土匪頭子睡了他還要不要我!”
這不是他說的話嘛?原封不動還給他!
“啊你……唔!”
下一瞬,天旋地轉,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猛地便被抵在了樹幹上,跟着雙唇就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唔……唔!”裴清抗議。
這哪是親,分明就是咬!這人是狗麼!
……
渾渾噩噩間,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裴清兩眼翻白要撅過去的時候,魏飙終于放開了她。
得到自由後,裴清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睛裡被他逼出來的淚珠順着眼尾滑落下來,模樣好生可憐。
男人帶着薄繭的拇指輕輕摩挲她微腫的紅唇,擦去上面的晶瑩。
“來人。”輕喚一聲。
立刻有暗衛跪地現身。
男人捏住懷中女子的下巴,迫着她擡起頭看向自己的眼睛,對着旁邊的暗衛一字一頓道:“把剛才那個人追回來。”
“剁碎了喂狗。”
裴清瞬間瞪大眼睛:“!”
“别别别……魏飙,有話好好說……都是誤會……其實他……”
暗衛領命即刻閃身消失不見。
“哎别!你回來!”
魏飙不管不顧,一手穿過她的膝彎,将她抱起來扔到馬背上,随後翻身而上,疾馳而去。
堅硬的馬鞍頂在裴清的肚子上,颠簸奔跑中,她隻覺得一陣悶痛,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盛怒中的男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達峽谷入口後,一把将她翻下馬來,牽起鐵鍊的另一端,動作粗暴的将她拉上了獨木橋。
他已從常安口中得知她畏高,卻為了一個狗東西就那麼不要命的生生走了過去,那麼深的懸崖,她怎麼敢!
若是掉下去,她可有想過他該怎麼辦?
被拉扯着走的裴清腳步虛浮,頭昏眼花,虛虛的拽着手中的鍊子,努力的跟上他的腳步。
小腹的不适感加重,好像有一雙冰冷的手穿進去在使勁的翻攪着她的腸胃。
裴清頭冒冷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聲音細若蚊呐,“魏飙……”
她喚他。
好難受。
甚至連嘴裡都泛上苦味。
男人似未聽到。
峽谷起風了,夏初的風,裴清卻覺得冰冷刺骨。
“魏飙……”
真的好難受……
她的眼前開始出現重影,腿間有什麼黏膩的東西湧出……
又一陣寒風吹過,小腹裡宛如刀絞般的擰動,她終于堅持不住,腳下一滑,朝着萬丈高的懸崖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