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裴清從噩夢中驚醒,夢裡冰涼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她的皮膚上,太真實了,那道力量整整啃噬了她一個晚上……
幸好隻是一個夢……
裴清掀被下地,卻猛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換了,甚至連身上的傷口也重新換了藥,是誰?
“小姐,您醒了?”
門“吱呀”打開,一個粉衣小丫鬟走了進來。
“奴婢小桃,老爺讓奴婢來伺候小姐。”
裴清看着小丫鬟手裡的傷藥,松了口氣,原來是這個小丫鬟。
“以後不必幫我換衣服,打掃房屋即可。”
小桃一愣,她沒有幫小姐換衣服呀?但想到主子的話不能違背,她趕忙應下,“是,小姐。”
……
梳洗過後,裴清給裴夫人做了檢查,手術恢複的很穩定,隻是人還未醒來,裴清悄悄從系統拿了藥,融在水裡,喂裴夫人喝下。
“表妹,姨母怎麼樣了?”
裴清從卧房出來,袁召候在門口,滿目擔憂。
“不用擔心,娘恢複的很好,不久便會醒來的。”
“那便好,那便好……”
說完袁召臉上突然浮起兩團紅暈,垂着頭不敢看對面的女子,“表妹,姨夫喚你去正廳一趟……”
裴清奇怪的看着他,她爹喊她,他臉紅什麼?
她應了一聲,轉身往正廳而去。
袁召擡首,看着女子清麗的背影,目光有些癡然。半年未見,表妹出落的愈發明媚動人,若說先前的她是花骨朵,那麼現在的她便是一朵盛開的玫瑰,明豔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
裴清來到正廳時才知道袁召為什麼臉紅。
“成親?”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着她爹。
裴老爺語氣蒼蒼:“對……清兒,你娘現在生死不明,爹找大師算過了,家裡現在需要一門親事沖喜……”
“你與召兒已有婚約,此時成親最合适不過,這也是你娘的心願,你們一成親,沒準你娘一高興,馬上就醒了過來……”
裴清一個頭兩個大,她剛回來的第二天,怎麼就扯上“成親”一說了?
“爹,娘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現在沒有心思成親……”她隻能這樣推脫。
“清兒不必擔憂,召兒說了,成親後願意先留在咱們家與你一同照看你娘,待你娘醒了,再回袁府……”
他們什麼時候說好的?
裴清好說歹說,怎麼也勸不動她爹要她成親的心。
一籌莫展。
.
飛飙寨。
關媚兒此刻正心神蕩漾。她捧着手裡的《西域雜記》,瞧着上面的“求婚”二字。
求婚,乃情投意合之人請求對方與自己成親。
成親……
關媚兒心怦怦直跳,上次魏大哥當着她的面問“求婚”二字的含義,莫不是……在向她暗示成親一事?
一定是這樣!她真是笨死了,竟然沒有領會到魏大哥的用意!
關媚兒面色羞紅,将書收起來,她開心的将剛做好的梨花酥裝進食盒。
果然她才是魏大哥想要娶進房的女人,一個裴清又算得了什麼?
……
醫館門口,慶陽怯怯的看着滿目寒光的男人,嗫喏着開口:“大哥……為什麼不能跳?姐姐說這個對身體好……”
因為裴清不在了,慶陽便按着往常的習慣帶着大夥跳健身操,然而今日魏飙卻突然出現,目光沉沉看了許久,最後隻扔下兩個字,“散了。”
慶陽話落,魏飙迫人的目光射過來,語氣森森,“要我重複第二遍?”
鷹目銳利,掃向衆人,“以後都不必再跳。”
衆人不敢說話……阿清姑娘離了寨,寨主每日都陰雲密布,性子變得比原來還淡漠,也不知阿清是否還回來……
無法,衆人都散去。
慶陽躊躇了許久,看着魏飙的眼色,還是開口道:“大哥,北山……姐姐種的草藥,這幾日無人打理,長了許多雜草,要不要派兄弟們……”
“不必。”
慶陽話未說完,已經被魏飙打斷。
她走的毫不留情,連他都不要,還會在乎幾根草藥?
魏飙自嘲一笑。
慶陽皺着眉頭,有些不解,也有些難過,雖然姐姐走了,但他還是想幫姐姐照顧那些草藥的,沒準哪天姐姐就回來了……
“魏大哥……”此時關媚兒盈盈的走了過來,微微福身行禮。
“魏大哥可用了早膳?這是媚兒剛做的梨花酥,特意給魏大哥送來……”
等了許久,也未見對面的男人接下,關媚兒擡頭,卻見男人隻怔怔的盯着她手裡的食盒,仿佛陷在了什麼回憶中。
“……魏大哥?”關媚兒皺眉輕聲喚道。
他在想誰?
莫不是……裴清?關媚兒臉色一變,手心抓緊了食盒。
不,不可能……她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魏大哥已與裴清産生了嫌隙,況且,那個裴清已經下山了不是嗎?
想當此,關媚兒露出得意的笑,一個小小的陷阱便除去了一個心頭大患,本是想直接讓她死,奈何那個女人命大。不過如今也好,她不過是讓張遼将陷阱填了起來,便将其趕下了山……
敢跟她搶魏大哥,這就是下場。
魏飙似才回神,從食盒上收回目光,嗓音淡淡道:“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