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的眼睛頓時更亮了。貧民窟裡沒什麼調味料,這幾日基本上都是水煮牛肉,她早就饞了!
“帶了什麼?”她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手裡的食盒。
男人瞧着她鼓着臉頰的可愛樣子,不由低笑一聲,還未來得及回答,她已經又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快放在那裡,然後退到後面去……”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食盒,都不看他。
男人抵了抵犬牙,沒良心的小東西。
待魏飙退到安全距離,裴清便馬不停蹄的奔過去提了食盒,然後又迅速“噔噔噔”掉頭跑了回去,活像隻偷食的小倉鼠。
魏飙眸中含笑,目光随着她的動作來回移動。
“哇!是螺蛳粉哎!”小女人驚呼一聲。
“飙飙,你真好!mua~~!”
裴清朝他送去一個飛吻。
男人眸色暗的幾乎看不見瞳仁,使了渾身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擁抱她。
裴清去淨了手,又在周圍噴了一圈消毒液,這才摘下面罩坐在樹墩上,捧着碗便開始嗦粉。
嘶溜~
“爽啊~”
是誰家的男朋友這麼好,竟然能給她送來螺蛳粉當夜宵~
看着她滿足的小模樣,魏飙覺得自己連夜往返一趟寨子果然沒錯,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她的笑,尤其這個笑隻為他盛開……
……
裴清嗦完粉,這才發現食盒底下竟然還有一層,她抽了出來,隻見裡面躺着一個小瓷瓶和一封……信?
“這是金瘡藥。”
“乖,塗到腿上。”
裴清一愣,反應了片刻才知道,他說的是她今日小腿磕到鍋上的燙傷。
他怎麼知道?
略一思索便也明白,他一定是不放心她,在這裡安排了人……
裴清小腦袋低垂,眼睛眨了眨,想撒嬌讓他幫自己塗……終是頓在了嘴邊。
她取了一點藥,掀起裙角,輕輕塗在那截白皙的小腿上。
男人驟然警惕的環顧四周,連耳朵都立了起來!
反複确認四下無人後這才将将松了一口氣。
又氣又無奈道:“裴清,就不能回去再塗!”
晴天白……黑日的,就這樣掀起了裙擺,被别的男人看到了怎麼辦!
裴清已經塗好,乖乖放下裙擺,目光像貓兒一樣濕潤又柔軟,聲音在夜色下糯的仿佛能化了人心:“不要回去……”
“我想離你近一些,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回去他就該走了,下次也不知何時才能見到……
她話落,男人心髒猛的一顫,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張了又張,最終緊握拳頭,惡狠狠道:“裴清,老子遲早死在你手裡!”
怎麼會有如此妖精般的女人!把他的心攥在她的手裡,她讓他痛便痛,讓他喜便喜。
正如此刻,這個女人瞧着他的模樣,哪怕她想要吸幹他的精.血,他也絕對會心甘情願割開心脈喂到她的口中……
“這個是什麼……”裴清垂着小腦袋喃喃低語,蔥白的指尖夾起了食盒裡的那封信。
“這,這個!你,你先别打開!”男人突的有些緊張的出聲。
高大挺拔的身子突的像個小媳婦兒一樣扭扭捏捏了起來:“那,那個,你,你回去再看……”說話都磕磕巴巴的。
裴清一愣,看着月色下男人紅得滴血的耳尖,她的好奇心簡直飚到了頂峰——
是什麼樣的内容可以讓一個鋼鐵直男害羞成這樣?
眸底的狡黠在肆意流竄,可再擡首,卻又是貓兒一樣乖巧可欺的模樣,讓眼前的雄豹放松警惕。
“飙飙,我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好累……”
魏飙頓時急了:“你,那你快回……”
“不……”裴清打斷他,目光楚楚的看着他,小鼻子輕輕吸了吸,小巧的鼻尖染上了一團粉粉的光暈,愈發惹人憐愛。
“我想在此處睡,你陪我……”
男人喉結滾動,眸色漆黑:“……好。”
他應下,轉身從馬背上取下兩塊虎皮,抛向她,“鋪着。”
連這個都随身帶着呀。
柔軟的虎皮鋪在身下,裴清軟軟的窩了進去,好舒服……
女子側身躺在虎皮上,他的外袍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線,她半磕着眸子,勾人的眸子帶着困倦的淚光,說話間從眼尾話落,勾的對面的男人瞳孔都縮了起來。
“飙飙,我睡不着……”
“你…想如何?”
整個天地都是黑色的,唯有她是他滿眼的亮光。
裴清輕輕道:“唔,你……能不能…讀一讀那封信,哄我睡覺呀?”
魏飙:“……”
瞧瞧,這個妖精說的什麼話,她此刻媚的要把他的魂都勾走了,眼睛都困得眯成了一條縫,卻還不忘為難他。
……
“清…咳……”
女子半撐着身子瞧着他,魏飙隻讀出一個字便卡住,耳尖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指尖的信紙搓了又搓,連掌心都有些濡濕,最終磕磕絆絆的接着道:
“清,清清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