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柒笑笑,“眼下這患情就快好了,我院裡那株梅花樹開的正好,我想趁着梅花香味正濃,折一些梅花釀酒,我呢,功夫也不好,爬高你也知道是吧?”江流柒說到這裡咯咯樂起來,“範公子輕功了得,要是有時間呢,能否幫我上去折一些梅花啊?到時,釀好了梅花酒,帶一些給姐姐和哥哥回京都,再贈一些與範公子如何?”
範千湖皺眉:“你釀的梅花酒......能喝嗎?可别又突發奇想加一些稀奇古怪的佐料才好。”
江流柒自然知道範千湖的意思,上次做的梅花糕,可是讓範千湖留下了陰影,但是那是出于氣憤,這次可是真心實意,少女解釋道:“不會不會,從前那是......有創意嘛!這回我是有秘方的。”
範千湖懷疑道:“什麼秘方?”
“告訴你吧,是我娘親自傳授釀酒秘方,怎麼樣?我娘的秘方,釀出來的梅花酒,那酒香味,純正清香,十裡八鄉都聞得到。”
聽到這裡,範千湖懸着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來:“那你可一定要嚴格按照伯母的秘方釀酒,不要有一絲一毫自己的想法好嗎?”
江流柒白了一眼:“趕快吃你的飯!”說罷轉身起來去那邊弄菜。
範千湖哈哈笑着,手指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粥,剛要送到嘴邊,眸子不經意的瞥見不遠處大鍋旁的那個男子,那個男子恰巧也在盯着自己,目光裡透着陣陣寒意,範千湖忽然反應過來,這人在哪裡見過,這不是常跟在呂川身邊的那個跟班嗎?他怎麼在這裡!
男子看見範千湖的眸子忽地瞪大,知道他一定是有所察覺了,下意識的想跑,範千湖意識到不對,擡腿就要追,誰知剛起身,就聽不遠處“撲通”一聲,江流柒倒在地上。
“江流柒!”
範千湖大叫一聲,眼看着那個男子帶着邪魅的笑容跑掉,少年卻分身乏術,無法去追,慌忙幾步跑過去,扶起眼前人,輕輕搖着:“江流柒,你醒醒,醒醒,你怎麼了啊?”
可懷裡的江流柒依舊斜歪着頭,面色蒼白,嘴唇绛紅,軟綿綿的靠在範千湖懷裡,怎麼喚也喚不醒。
範千湖忽然慌了神,焦急的大喊着:“來人啊!人呢!郎中!”
不一會兒從遠處急匆匆的跑來一人,大口呼着氣:“範公子,太子殿下和江侍郎都暈倒了!”
範千湖震驚的問道:“什麼!怎麼回事?”
“屬下們正想過來找流柒小姐彙報此事,沒想到......還有一些病患也都不行了。”
“這是怎麼了?郎中呢?”範千湖大聲吼着。
“有一個郎中還沒事,正在屋裡給殿下醫治,範公子帶着流柒小姐趕快過去吧!”
範千湖聞此,打橫抱起江流柒就朝屋裡跑去,邊跑邊想起什麼,對着侍衛說道:“你去大鍋裡弄一些藥和粥帶到屋裡,記住,别吃。”
“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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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一片慌亂。橫七豎八的倒着許多人,穿過外屋,進了裡屋,周行躺在榻上,江見明斜靠在椅子上。二人都面容發白,嘴唇泛紫。
郎中一見範千湖來了,趕快招呼過來,侍衛們拿了兩把椅子簡單拼成一個榻,範千湖把江流柒放了上去:“郎中,這到底怎麼回事?”
郎中看了一下江流柒,說道:“看樣子應該是中毒了,你看,流柒小姐的症狀和殿下一樣,嘴唇發紫,我這裡有一些清毒的藥,暫時能緩解,但是太少,他們中毒又太深,殿下服了一些藥現在還沒醒,想必這毒藥藥效太強,我們必須馬上給他們吃解藥,但現在問題是不知道他們中了什麼毒,無法對症下藥。”
範千湖忽然想到,看着還沒中毒的幾人問道:“你們剛剛吃粥了嗎?”
幾人搖搖頭,郎中問道:“沒有啊,我們輪班吃飯,還沒等我們吃,他們就倒下了,那粥有問題?”
這時,負責取粥的那個侍衛跑了回來,範千湖把粥拿到郎中面前說道:“郎中看看這個粥,如果有毒,能否看出是中了什麼毒。”
郎中從布皮包裡取出銀針,點入粥裡,俄頃,銀針提出,一段果然變黑。
範千湖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果然是那人下的毒!我說今日來,怎麼有個生面孔。郎中,能看出什麼毒嗎?”
郎中正把碗放在鼻端處細細聞着,眉頭忽地皺緊,“範公子,怕是不好。”
範千湖一顆心倏地收緊,眸子緊緊盯着郎中道:“你說。”
“我聞着,像是這山菅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