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千湖腦中忽然炸開,心中似乎有一座大山轟然崩塌,在錦州時,藥鋪的老闆告訴過他們,這藥有劇毒,若是服用過多,人就會有生命危險,當時研制粉末給那些蒙面人時,江流柒還故意摻雜了一些面粉,沒有放入太多,就怕他們真的有生命危險。
可是為何他們如此心善,别人卻一再下狠手?呂川!我非殺了你不可!範千湖強提着精神說道:“可有解藥?”
郎中道:“看樣子,給他們的用量還是挺大的,兩個時辰内,若得不到解藥,那恐怕就救不回來了,我這裡還有一些藥,能緩解一些,但務必找到吳神醫,他一定有辦法醫治,可這裡到城裡,騎馬最快也要一個時辰,來回就得兩個時辰......”
來不及多想,有辦法就有希望,範千湖說道:“我去把吳神醫帶過來,不管用什麼方法,兩個時辰之内郎中一定保證他們活着!”
郎中點頭:“盡力,盡力!”
範千湖看着昏迷中的江流柒,雖已中毒,但仿佛隻是在熟睡,少年咬着牙,眸子裡似有波濤洶湧,最後緩緩吐出一句:“等我。”随後便狂奔出門,揚鞭駕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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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馬到了醫館,門口郎中上前招呼:“範公子您來了......”
範千湖推開,着急的問:“吳神醫呢?”邊說邊扒拉着圍在長桌前的一行人,終于,在一衆郎中後面,吳神醫露出了腦袋,氣定神閑的說道:“怎麼了,範小公子何事又如此慌張啊?”
隻見範千湖行色匆匆,額頭挂着汗珠,氣喘籲籲的一把拉住吳神醫的手說道:“走,快跟我去東村,他們都中了山菅蘭的毒!”
吳神醫聽此,大驚失色:“怎麼會中毒呢?不是告訴過他們嗎人不能吃!”
範千湖說道:“有人下毒!”
吳神醫了然,問道:“中毒多久了?”
“差不多一個時辰前,他們暫時吃了郎中的一些藥,我趕來找你。”範千湖慌亂的說着。
吳神醫叫來門童說道:“你馬上去街市買一些活鴨,務必快!一個時辰我們務必要趕到東村。”
範千湖說道:“買鴨子做什麼?”
吳神醫道:“中了山菅蘭的毒,輕者簡單服藥便可,如果重患,務必要在兩個時辰内大口猛罐下這新鮮的鴨血,方可把毒素清出來。”
範千湖道:“那我去買,我知道哪裡有新鮮的鴨子。”說罷少年轉身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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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宰場門口,範千湖下馬,快步走進去,場主是個三十來歲男子,幹練老道,看見是範千湖,立即快步走過去迎接:“範公子,您來了,快,屋裡坐。”說罷雙手抹着身上的圍布裙子,尴尬的笑着:“不過屋裡也是腥味比較大。”
範千湖也沒時間客套,開門見山的說道:“老張,你這裡還有多少隻鴨子,我全要了。半個時辰之内幫我運到東村。”随即又着重聲調補了一句:“救命。”
場主老張看到範千湖嚴肅的模樣,也知道一定是有很嚴重的事,便幹脆利落的回答:“大概五十隻,範公子放心,我叫上場裡所有人馬上裝車,半個時辰一定運到東村。”
範千湖點頭:“拜托了!”
老張拱手:“範公子哪裡的話,當年那呂川仗着老爹是通判,就随意欺負我們這些窮苦百姓,若不是範公子當初仗義相救,我怎麼會繼續開下這屠宰場,範公子有事,老張定要傾盡全力!”說罷,招呼着場裡其他人一起忙活起來。
範千湖内心百感交集,老張雖然是平頭百姓,但是心裡卻一直記挂着别人當初對他的恩情,若有需要,百折不回。
範千湖折返回醫館接上吳神醫,與老張的馬車彙合後,一行人奔行在山路上,向着東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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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就快到了,周行和江見明在郎中的用藥下,稍微恢複了一些意識,範千湖回到東村後,翻身下馬跑過來,看江流柒還在昏迷中,範千湖急了:“她怎麼沒醒呢?”
吳神醫查看了一下江流柒的情況,說道:“每個人體質不同,中毒情況也不盡相同,不過好在之前已用過一些清熱解毒的藥,還能緩解一下。”
範千湖搖着江流柒:“江流柒,醒醒,再堅持一下,解藥我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