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都說道,“姚大人,别怪本王,本王也得留一手。”
範千湖說道,“理解理解,大王肯與屬下合作,是屬下的榮幸,這個藤鍊我不擔心,因為十日足夠我完成計劃,我會向大王證明的,十日後,我來拿解藥!”說罷轉身離開。
阿滿都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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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營帳,江流柒剛想說些什麼,範千湖小聲說道,“别說話,這裡都是他們的人。”
江流柒略微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默默跟在範千湖後面,漸漸離開營帳的範圍。
營帳外,範千湖和江流柒一人一馬,在漫漫長路上揚起黃沙。
騎了有一陣兒,範千湖感覺胸口一陣悶堵,拉下缰繩,咳了起來。江流柒也停了下來,急忙問道,“你沒事吧?”
範千湖感覺到後面似乎沒有人跟着,周圍也沒有可疑的人了,便稍稍放下心來,輕輕搖着頭,面容溫柔,想要安慰江流柒,可是開口卻是一捧鮮血噴湧而出,少年跌跌撞撞下馬。
“千湖!”江流柒急忙下馬,過去攙扶住範千湖。
範千湖又咳了幾聲,急忙擺手,右手把左手手腕處的衣袖往下拽了拽,遮擋住手腕處的藤鍊,不想讓江流柒碰到,沙啞着喉嚨說道,“我沒事,就是走的有些急了,休息一會兒便好。”
江流柒攙着範千湖走到一處大樹旁,扶着他坐下,江流柒心疼的不能自已,拉過範千湖手說道,“你這個傻子。”
範千湖笑道,“你沒事就好......一會兒回去,吳神醫那裡有解藥,你馬上吃掉,就不會有事了。”說着又咳了幾下,“真正的傻子是那個阿滿都,他都沒想到,解藥怎麼會就隻有一顆。”
江流柒的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你都這樣了,還惦記我。”
範千湖壓了壓喉嚨,盡量不讓自己再咳出來,剛想伸手去給江流柒擦眼淚,忽地反應過來手上還帶着藤鍊,随即又把手縮了回來,“别哭,和我在一起,本來想讓你多笑笑的,之前在書院,就總是惹你生氣,現在又總是惹你哭,真是抱歉。”
江流柒聽着範千湖的話,心裡更加難過了,真想此刻就趴在範千湖身上嚎啕大哭一場,可是又怕惹來了其他人不好收場,畢竟,他們是曆經千難萬險才逃了出來,此刻,隻能悄悄的流着眼淚。
範千湖看着江流柒為自己掉眼淚,那眼中有淚的模樣,讓他心痛極了,忍不住一手摟過江流柒,一手懸下,背到身後,将她的頭靠在自己懷裡,輕輕拍着江流柒的後背,柔聲安慰着,“沒事兒,我們都活着呢,活着就好。”
江流柒靠在範千湖胸口,感覺到一陣陣溫熱劃過自己的身體,也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跳動,在心動,對,是心動,那種舍不得離開,沉淪至此,想着就此天荒地老的感覺,她從來沒有體會過。
那天,範千湖在她背後抱住她,替她擋下了那一棍,看着範千湖後來倒在地上,雙眼還緊緊盯着自己,叫着自己“流柒”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愛上他了,她擔心他,害怕他死,害怕他從此就閉上了眼睛,害怕這世間再也沒有人像他一樣,逗她開心,護她周全。
可是,她被拖走了,生生的被拖走了,無法靠近他身邊,無法救他性命,眼看着那把大斬就要落下去,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後來,她什麼都不知道了,醒過來了時候,隻覺得天昏地暗,萬物崩塌,想到範千湖還不知是生是死的時候,她簡直痛不欲生,連呼吸都無法自主。
直到後來在阿滿都的營帳裡再次見到範千湖,江流柒的心才活過來,那一刻,她在心裡就認定了他。想起這些,江流柒心中還是隐隐作痛,一把抹掉了眼淚,舉起範千湖的左手腕,說道,“可是這個怎麼辦啊?你怎麼那麼傻?還給自己戴上了。”
範千湖躲閃着,盡量不讓江流柒碰到,“我若不戴,咱們怎麼出來?那個阿滿都陰險狡詐,肯定要自己預備一手的,不過不管那些了,能先把你救出來,我就放心了,之後的事,我再想辦法吧,這個阿滿都,還沒想象中那麼蠢,是個對手。”
江流柒點點頭,“不管怎麼樣,我都和你一起,不會不管你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拿到解藥!”
範千湖點頭,“你保護好自己,剩下的咱們回去再研究。”範千湖一手撐着地面想要起身,江流柒扶着他慢慢起來,“慢點,不着急。”
範千湖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姚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