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匆匆,但總歸心安。江流柒補充一句,“我的事,以後有機會再和大家說,但我還活着的事......”說着看向周行,周行當下明白過來,随即說道,“我知道,我不會說的,今日就當沒見過你。”随後又看向方蔚白,方蔚白說道,“我也當今日不曾見過你。”
江流柒點頭示意,“讓大家幫我一起瞞着,虧欠大家了,日後若有變故,我不會連累大家。”
江見明說道,“小柒,說什麼呢!之前是哥沒有保護好你,今後,若你有任何問題,我都不會不管的。”
江流柒點點頭,看向範千湖,彼此明白,很多話,這一路的曲折,暫時還沒辦法同周行和方蔚白說明,畢竟周敬昌同他們還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不拖累,也不牽扯,時間會帶來答案的。
幾人對着江流柒輕輕點頭,離開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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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徽州第十四日,西涼終于來犯。與此同時,蘆州的援兵也到了,讓範千湖沒有想到的是,柴風竟然跟着一同來了。
範千湖一眼便看見騎馬而來的柴風,還如從前般潇灑自由,柴風看見範千湖後興奮的沖着他招手,“千湖!”邊喊邊下馬。
範千湖迎上去,“柴風,你怎麼來了?”久未相見,年少時的兄弟,一直到現在,也是彼此最好的兄弟,兩人同時伸出手掌拉住對方,緊緊握住。
柴風說道,“徽州現在這種情況,你在這裡,我怎麼能不來?”說着看向範千湖的铠甲,一臉羨慕,“行啊千湖,都當将軍了,厲害啊!”
範千湖問道,“我爹,不知道我在這兒吧?”
柴風說道,“應該不知道,我這次是偷着跟來的。”
範千湖甚是欣慰,柴風來了,他心中便有了依靠,一顆心瞬間安穩下來,“密州離得最近,可是依舊沒有出給任何回應,明哲保身,先行觀察,也說得過去,但是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還是沒有理解。”
“範知府派兵三千,因為最近周敬昌也抽調了蘆州的兵力,以此加固中央的權力,蘆州此次不僅派出三千兵士,還加急送來許多兵器,這對于範知府來說,極其不易。”
範千湖心中激動,國難當頭,父親深明大義的的行為無疑給自己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想想當時匆匆離開,也沒有和父親好好說幾句話,真是慚愧,現在,以為自己長大了許多,可以獨自承擔一切了,到頭來,還是需要父親的依靠,不過父親應該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身在徽州,隻是單純的為了給徽州增援。
羅定章清點完兵士及兵器,心中難掩感動,“蘆州範知府真是我徽州的恩人,如此危難時機,他不顧自身壓力,擔着朝廷的風險,支援徽州,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親自去蘆州當面感謝他。”
範千湖像聽到了對自己的誇獎一般,心中驕傲,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張武問道,“千湖,你笑什麼?也不是誇你。”
範千湖當下有點尴尬,這個張武,人如其名,表面看起來張揚威武,但是相處久了,還有種愣頭愣腦的氣質在身上,竟惹得範千湖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應對,張武接着說,“笑也對,就當誇你了,反正你們都姓範,沒準兒祖上都有親戚呢!”
周行、方蔚白、江見明、柴風等人站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範千湖直愣愣的看着張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張武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疑問,“怎麼了嘛!都笑什麼呢?”
範千湖走在前面,招呼着張武,“走了,羅知府要訓話了!”
張武跟在後面溜溜的走着,周行等人笑着搖搖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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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操場,羅定章一身铠甲,站在台上,對着周行說道,“殿下,您來訓話吧!”
周行謙讓道,“不行不行,羅知府,您是徽州的老知府,此次守衛徽州您當仁不讓,我等聽着就行。”
羅定章推辭了一會兒說道,“行,那我就先說幾句。”
衆人莊重等待。羅定章立于台上中央,正義凜然,“徽州的将士們!”
“在!”台下将士同聲共吼。
這一聲“在”喊得震徹四方,周行等人瞬間激動起來,他們沒有想到,羅知府的一聲下令,徽州的将士們竟如此配合且雄心壯志,沒有任何怨言,這必須是一個愛兵愛民如子的知府才能得到的擁護。
羅定章繼續說道,“西涼屢次犯我徽州,殺我兄弟,欺我百姓,我們背後是大甯的土地,徽州,是大甯的邊境之門,我們,就是保衛大甯最後的防線!将士們!”
“在!”
“西涼就在城門外,我們戰不戰!”
“戰!戰!戰!”
範千湖從來沒有感受到羅定章的這般魅力,蒼涼渾厚的聲音帶着國仇家恨,瞬間把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的正義感和使命感都點燃,如烈火燃燒越來越旺,隻想把西涼燃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