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門之上,西涼軍已瀕臨城下,眼前的西涼軍怒不可竭,來了一個狄右王爺,沒幾下就被斬死,再來一個狄左王爺現在昏迷不醒,這徽州軍是徹底惹怒了西涼王,沒等說上幾句,便射來弓箭。
範千湖等人依舊戰術性防守,阻遏西涼軍爬上城牆。經曆了這麼多次的戰争,已經有些戰鬥經驗了,可是每一次,範千湖覺得還是铤而走險,膽戰心驚,不一定什麼時候身邊就飛來一隻冷箭,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蒺藜火球就在旁邊炸響,不知道什麼時候剛剛一起戰鬥的兄弟就忽然倒下,從此再也不能和他說話。
可是,縱然千難萬險,前路未知,他們也要一直沖,沖過去,邁過去,打破黑暗,光明就來了。
臨時修築的城門朱漢已拼命在守,身後的百姓也已拿上了自己能拿的一切工具,鐵鍬,鏟子,棍子,一個個臉上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這一刻,他們不是百姓,而是戰士,他們要守護自己的家園,不讓西涼來犯。
城門之上緊急來報,“羅知府,城門快要破了,城下百姓都來守城門了。”
衆人心中一緊,範千湖望着遠方,戰火四起,塵沙滿天,“格遊他們還沒來,按照路程,如果收到信了,他們今天應該就到了,怎麼還沒來?”範千湖心中焦急。
柴風說道,“别急,再等等,我們還能撐住。”
可話音剛落,範千湖的右肩就中了一箭,踉跄着後退了幾步,範千湖咬牙扯掉了箭,一雙猩紅的眼睛殺瘋了一樣,吓的面前的幾個西涼軍哆嗦的後退。
忽然,柴風驚呼,“千湖,格遊駱青他們來了!快看!”
範千湖幾步跑到城牆邊,雙手撐住護欄向外張望着,真的,前面騎馬帶領南戎大軍趕過來的,正是格遊和駱青,再張望過去,還有圖朵和其爾。
範千湖興奮的大喊,“徽州的将士們,援軍到了,跟我一起沖下去,把西涼軍打回去!”
按照既定的計劃,羅定章率領一衆将士在城牆之上守着,範千湖帶人開城門,與格遊駱青等南戎大軍合力把西涼圍剿在中間。
範千湖一馬當先,長槍在手,幾個回合過後終于與格遊駱青彙合,圖朵一臉高興,揮手叫道,“範千湖!”
範千湖揮手回應,一臉笑容,随後對着格遊咧嘴一笑,“添麻煩了!”
格遊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屑,“知道添麻煩,還不快點把他們打回去!”随後又幾步跨過去投入戰鬥。
駱青擋開西涼軍,和範千湖站到一起,“千湖,又能一起戰鬥了,不過,你好像挂彩了。”
兩人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柴風也趕了過來,“駱兄!好久不見!又英俊了!”
駱青哈哈笑着,其爾身影利落,招招幹脆,得了空隙看向範千湖,微微示意,範千湖回應。
一群人配合默契,招式嚴謹,前後合擊,範千湖借力甩槍,一把長槍過去,西涼軍的戰旗被射下,徽州軍一陣歡呼。西涼軍夾在中間沒有喘息的機會,幾個侍衛慌張說道,“大王,我們被算計了,再這麼打下去,我們怕是要全軍覆沒啊!”
戰況形勢轉瞬即變,西涼軍由剛開始的氣焰旺盛到現在潰不成軍,西涼王滿臉怒火,夾帶着不甘,最後憤恨的吼道,“撤!”
西涼軍終于撤了,這次撤退,他們大概再也無力戰鬥,守衛徽州城第二十三天,勝!
清理戰場時,幾人雖然略顯疲憊,但興奮盎然,駱青推了推範千湖,示意他回頭,少年一回頭,正巧看見江流柒站在城門口,正看着自己,穿過煙火與塵沙,她就那樣靜靜站在城門口,眼中有笑,也有淚。
範千湖微微笑着,像經曆了幾個世紀般長久,又像剛剛睡醒一般恍惚,他終于打赢了西涼,守護了徽州,少年舉起長槍,對着江流柒傻笑着。
格遊也看到了江流柒,幾人走到一處,像好久不見的老朋友般親切,“沒想到你們一直留在徽州,還以為你們已經離開這裡了。”
江流柒說道,“格遊,駱青,謝謝你們能來這裡救我們,救大甯,西涼突然來犯,京都的援兵太遠,趕不過來,我隻能求助你們。”
格遊說道,“你應該早點給我來信的。”
駱青補充道,“收到信後我們可是絲毫沒有猶豫,馬不停蹄的就來了,千湖,這個事以後怎麼報答我啊?”
周行、方蔚白、江見明在一旁面面相觑,範千湖他們幾人好像和南戎人還挺熟悉的,範千湖哈哈笑着,“這個......對了,還沒向你們介紹呢,這是大甯的太子殿下周行,驸馬方蔚白,戶部侍郎江見明,也是流柒的哥哥。”
範千湖說着又介紹起格遊一行人,正想着怎麼介紹呢,駱青解釋道,“現在咱們的其爾弟弟可是南戎的蠻王了,我和格遊輔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