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周行心中悲傷。
周敬昌接着說道,“蘆州知府範烨,鼠患處理不當,緻使蘆州損失慘重,私自調兵出戰,無視朝廷,意圖謀反,傳寡人旨意,即刻派人把範烨打入大獄,聽候發落,範烨之子範千河,奪去琰州兵權,押解入獄,範千湖随同範烨,一同下獄,蘆州一切事務暫由通判呂保仁接管。”
方蔚白喊道,“陛下不可!”
周敬昌盯着方蔚白,狠狠說道,“驸馬!你是我兒親選,念及如此,寡人饒你一命,回去好好反思,若有下次,寡人定不會饒你!”說罷起身,甩袖而去。
方蔚白還想上前再說什麼,方庸趕緊拉扯住方蔚白,同時俯身說道,“多謝陛下恩典!”
來了兩個侍衛,粗魯的剝去了江見明的朝服,江見明沒有掙紮,呆呆的癱坐在那裡,方蔚白扭頭,看着江見明,心中不忍,“見明兄......”
兩個侍衛拖走了江見明,周行也被帶走,方蔚白想上前拉住江見明,可方庸在身旁低聲吼道,“驸馬!不可妄動!”
方蔚白心中悲戚,他明知會是不好的結果,可事到如今,他要怎麼辦呢?
******
周星霓寝殿,來人傳報今日早朝之事,周星霓大驚,這樣的處罰她是沒有料到的,竟然廢去了太子的位子,父皇竟然如此狠心。周星霓焦急問道,“驸馬爺在哪裡?”
身邊侍女回道,“驸馬爺被丞相叫去了,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
周星霓不安的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向外望着,不一會兒,看到方蔚白一臉沉悶的走近,周星霓迎過去,伴着方蔚白進屋,随後關上門。
“郎君,你沒事吧?”
方蔚白心中壓抑,煩悶的搖搖頭,“沒事。”
周星霓給方蔚白倒了一杯茶,遞過去,“早朝的事我聽說了,你别急,我們慢慢想辦法。”
方蔚白沒有接,心不在焉,周星霓也沒有責怪,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郎君,要不......我再去求求父皇?”
方蔚白看過去,一臉愁雲,“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了,郡主,你得幫我一個忙。”
“幫什麼忙?”
方蔚白也不避諱了,直接說道,“呂保仁和範知府一向不和,這回範知府落到呂保仁手裡,還不知道怎麼樣呢,範府可能有難,而且呂川也有可能借着機會向江家發難,如果就是下獄還算好的,就怕呂家借題發揮,做出更過分的事情,所以,我必須親自去一趟蘆州,剛才我已經傳去消息,加急送到蘆州了,希望範家能提前有個應對,我現在的處境比較敏感,還請郡主能送我出京都。”
周星霓明白方蔚白的想法了,“你是想去蘆州救範家?”
“是。”方蔚白也沒有遮掩,“還有江家,郡主,江見明問斬,江流柒又......現在江家父母又要發配去北地修城牆......”
周星霓心中不忍,“可是聖旨已下,你即使去了蘆州,又能做什麼呢?”
“至少不讓呂保仁暗中做什麼手腳,先保住範知府他們的命再說。”
周星霓點頭,“那江見明呢?他可是直接要問斬的。”
方蔚白說道,“我剛才已經和古丞相說了,他答應我一定會盡量拖延時間,保住江見明的命,我叔父也答應會盡量周旋,一切等我回來再說,但是現在蘆州的事情更為緊急,我必須去一趟,隻不過,如此就會把郡主牽扯進來,承擔風險,我......”
周星霓說道,“我不怕!現在能做些什麼去彌補我曾經的過錯,我一定會去做。而且,就算江見明被問斬,我也有辦法救下他。”
方蔚白内心激動,“好!”
******
範千湖和江流柒已經啟程離開梅花小院,一路上心情明朗,因為範千湖說過,這趟回去,他就要去向他父母說明,去江家提親。離家好久,這一次,終于可以回廬州了,江流柒想起她的爹娘、海棠、小月、還有她的小院子,心中一陣感慨,仿佛這一走,走了許多年一樣,回家的方向,她一直記得,也一直牽挂。
******
方蔚白的信件到達廬州時,範烨略微沉思,便心中有數,他沒有逃,也沒有躲,立即派人去找柴風,随後去向書房,提筆書信。
柴風近幾日正在準備聘禮之事,範千湖的父親忽然來找,他還不明所以,心中猜測莫不是知道了什麼,來的路上心中忐忑,編好說辭想着一會兒如何應對範父呢。
誰知一進範府,就被領進書房,也不等柴風說什麼,範烨坦然開口,“柴風,我知道千湖在徽州。”
柴風心中大驚,臉色微變,範父都如此說了,就證明他已經知曉了,至于江流柒的事,就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