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林商擰眉站起,“誰接走的?”
将士回,“我們當時都被隔在外圍,實在是沒看清,但看衣裳樣式來人應是宮裡的宮女,且我們還聽見那宮女好像自稱荷花。”
秦管事驚訝道,“荷花?那不是柔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嗎?”
* * *
溫樂言也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再次進宮,上回若不是中秋宮宴六品以上官員須攜正妻入内,她也不會有入宮的機會。
隻是這回瞧着來人身後的一群禁衛軍,就連将軍府的人都被擋在外圍無法相助時,她就猜到這回的皇宮她是非去不可了。
可有些事她總得問個清楚,“姑娘,不知此行是哪位娘娘找我?”
荷花笑道:“既是主子們尋娘子,娘子又何須問那麼多,去就是了。”
“娘子,請吧。”荷花擡手撩起轎簾,一番态度令人無從拒絕。
“娘子,你可不能去,說不定他們是使了什麼計要害你呢。”沁竹扯着溫樂言的衣袖不放,她隻覺這宮女滿眼的壞點子,必是不懷好意。
可溫樂言卻清楚如今的局勢,她隻能選擇接受,于是她颔首:“好,我跟你進宮。”
言罷,她輕拍沁竹手背,一扭頭鑽進了軟轎内。
“娘子!”沁竹急的往前湊,卻被禁衛軍給阻了。
“起轎。”
荷花一聲喊出,轎夫穩穩當當的将軟轎擡起,沒幾步就離了巷子口,眼見着溫樂言就這麼被帶走了,将士們隻能跑入将軍府禀告。
至于沁竹,卻是躊躇過後,轉身朝着崔府跑去。
軟轎一路穿過吵嚷的街道,等溫樂言撩起再看時已經入了宮,瞧着陌生的景色,溫樂言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姑娘,這方向似乎不是娘娘們所住的宮殿位置,可是來錯了?”
上回進宮,溫樂言雖識得人少,卻也知道宮裡得寵的娘娘不多,能叫得上名的也就那幾位,可這回所走的方向分明與那些宮殿位置截然相反,不由得讓她起了疑。
對于溫樂言的問話,荷花隻是笑而不答。
直到軟轎落下,溫樂言出轎一看,眼前的宮殿竟是太子所住的東宮,這時她才知找她的人原是太子。
溫樂言進宮後沒多久,寒林商就知道了這一消息,與此同時,沁竹也趕到了崔府。
“快,去告訴崔大人,我家娘子尋他有事,十萬火急!”
門房瞧着沁竹一點沒去通報的意思,隻是嘲諷道,“這溫娘子如今已與我家老爺和離,真有急事就去找官府啊,與我們老爺何幹。”
沁竹怒道,“娘子還是崔家夫人時,對你們多有照拂,平日裡更不曾苛責,你如此對她不是忘恩負義嗎!”
門房直言,“再多的恩也都是老爺給的,她一個沒權沒勢更無夫君寵愛的夫人,給的哪門子恩。去去去,别來這找不痛快,有能耐找官府去。”
“你!”沁竹氣的漲紅了臉,“我早知你們崔府都是群忘恩負義的,娘子當初選擇和離,真是做對了!”
實在說不動門房的沁竹,最後隻得悻悻而歸,如今她隻能祈盼着寒林商能救出她家娘子。隻是寒林商如今傷重,雖能走動,可談到救人卻難了。
沁竹走後,她與門房争辯的事也很快傳到了崔明珏耳中。
“溫樂言出事了,什麼事?”崔明珏放下手中詩集問。
一旁的袁可嫣眸中閃過一抹憎恨,面上卻嬌笑道,“相公何須理會,左不過就是沁竹那丫頭因一點小事失了分寸,哪就有多嚴重了。”
崔明珏颔首沒再吭聲,可沒等袁可嫣安心多久,就聽他道了句,“來人,去查查今日溫娘子處究竟發生了何事?”
門外有人應了句,“是。”
瞬間,袁可嫣捏破了手中的葡萄,“相公,難不成真想去管這閑事,那溫樂言日後是生是死皆是她的造化,與我們毫不相幹,這話不還是相公你自己說的嗎。”
崔明珏擡眸,僅一個眼神就将袁可嫣的滿腹怨恨壓回了肚子裡,“可我也說過,讓你此後安心養胎,别再生事,溫樂言已與溫家斷絕關系的話,是你悄悄放出去的吧?”
崔明珏這話雖是問出來的,可眸中卻滿是笃定,他早就知道袁可嫣背地裡做了許多事,可隻要不幹擾他的計劃,他都可以忍耐,隻除了這件。
可袁可嫣卻是看出來了,“相公,你說不愛溫樂言,可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