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待溫良枓手中利箭射出。
‘嗵’的一聲,那箭就這麼直直釘在溫樂言身側的木闆上,随着尾羽一陣激蕩,片刻後才堪堪穩住。
瞧出溫良枓似有不忍,另一黑衣人當即斥責道,“溫良枓,都這時候了,你還在不忍什麼。别忘了殿下早已下了死令,若是這回再失敗,到時人頭落地的就是你我了。”
“我知道...”
溫良枓抿唇,隻得再次舉起弓箭瞄準了攤位旁的溫樂言。
隻是這一回,待利箭再次射出時,卻不巧被遠處擲來的一柄寒劍給釘在了牆角。
随後,‘踢踏踢踏’的馬蹄聲作響。擡頭望去,他們才發現來人竟是寒林商。
沉着臉看寒林商身後的十來位鐵騎,溫良枓他們這次即便無奈也隻得退後。
收起手中弓箭,黑衣人暗自咬牙,“該死,這寒林商怎麼每回都來的這麼準時,事到如今,人是殺不了了,我們隻能撤。”
可事已至此,現下他們再想撤離,寒林商卻是不可能會放過他們。
翻身下馬後從牆角拔出長劍,寒林商握住利箭一運力就朝着遠處一射,‘嗖’的一聲,當即正中溫良枓後背。
瞬間,背上的劇痛痛的溫良枓險些摔倒在地,身旁的黑衣人見了趕緊運起輕功帶着他離開,“該死的寒林商,還真是夠睚眦必報的。你且先忍忍,這傷不緻死,回去後我定會求殿下為你治傷。”
“......”
這頭,看着二人踉跄逃竄的背影,寒林商卻是已然起了殺心。
“追!”
随着他一聲令下,身後的幾名鐵騎當即就駕馬追了上去。想來,如無意外,這回定能将這二人活捉了。
望着鐵騎遠去,被寒林商小心護在馬上的溫樂言依舊是心有餘悸。此刻的她白着張小臉靠着寒林商,腦中憶起方才溫良枓射箭時,眸中有着為難與不忍。
“樂言,沒事吧,可有受傷?”
被寒林商關切地一問,溫樂言虛弱的搖了搖頭,眨去眼中淚珠方道,“今日,又是将軍救了我,樂言無以為報。隻是小桃她之前跟我走散了,現在也不知身在何處。”
關于溫良枓的身份,溫樂言到底是沒說,她生怕自己說了,溫家就不保了。
寒林商說:“舉手之勞,樂言不必挂懷。至于小桃她此刻很安全,這次你遇襲,就是她通知的。”
有了寒林商這一聲答,溫樂言多少放下了心,“她平安便好。”
之後,為以防萬一,寒林商還是護着溫樂言回了别院,同時也沒放棄追查這一連幾次的刺殺。
畢竟在他看來,溫樂言如今是溫家養女,自小養在深閨,并未有過害人之心,如何就引來這幾次襲擊,想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待回了别院,寒林商小心将人放下,仔細瞧着人隻是吓白了臉,并未有什麼傷處後,沒逗留多久也就離開了。
可等他剛走,身後的溫樂言就立刻派人去了溫府打聽消息。
她想知道今日溫良枓可回府了。更重要的是,她想當面問一問那日廊石橋刺殺,究竟是不是溫良枓做的,亦或是與整個溫家有沒有關系。
“阿兄,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緊攥着錦被一角,溫樂言暗自垂淚,她實在不知究竟是因着何種原因,溫良枓會想着殺了她。她總覺得這背後藏了太多秘密,無論是上回的宋清之死,南宛細作,還是這幾次的刺殺。
而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與南宛脫不開關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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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頭溫樂言還在派人打探着溫府的消息,另一頭受了傷的溫良枓二人卻仍在奔逃。
直到在半道上,溫良枓捂着傷口故意拖慢了速度,才緩緩與另一人拉開了距離。
“來不及了,快,我帶你過去。”
眼看着身後的鐵騎就要趕到,黑衣人急得欲背起溫良枓,卻被他阻了。
“你别管我了,是我自己一時大意才受了傷,可不能再連累你跟我一起。”
黑衣人聽後急得眉心直皺,“可我此時要是丢下了你,豈非不義,回去後又該如何向殿下交代。”
溫良枓唇色慘白的倚着樹幹,伸手推了黑衣人一把,“快走吧,再不走,你我就都要死在這了。至于我,你就放心吧,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被這些大渝人抓住的。”
見溫良枓都如此說了,黑衣人咬咬牙隻得轉身,“好,那你一切小心。”
望着眼前月下黑影快速離去,溫良枓此時再往後看,那幾名鐵騎離他已不過百米,“呵,來的倒挺快,不過想抓我,沒門。”
話音剛落,溫良枓便運起輕功飛過朱色宮牆,直直入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