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醒了!将軍,娘子醒了!”
小桃的這一聲喊,驚住了周遭所有人,尤其是坐在火堆旁為溫樂言煮着藥膳的寒林商聽後,更是連面前沸騰的鍋都不管了,一甩手就直奔馬車。
待湊到那車簾前看着朝着自己燦爛微笑的溫樂言,寒林商顫着手濕了眼眶,“兩天了......你足足昏睡了兩天兩夜。”
看到寒林商似真的被自己那日給吓到了,溫樂言剛想張嘴喚他卻想到自己如今已說不出話來,隻得擡起手朝着寒林商求抱。
寒林商見狀,怎能不應允,一個大踏步上前就将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
觸及女子脖頸處的細布,他解釋:“陳博說你的傷略重些,需得好好養上一個月才能出聲。”
溫樂言颔首表示明白,随後她想問她們現下是不是已經離了大渝。但想起自己如今說話寒林商也聽不見,隻得展開男人的手掌在上頭寫字。
被溫樂言劃拉的手心泛癢的寒林商一笑,“是啊,我造反失敗,如今大渝是回不去了,所以往後我們怕是得在北幽住下去了。那裡雖然氣候冷些,但環境清幽,更無人打擾,于你養傷倒是有益。”
北幽?這地溫樂言倒曾經聽說過,随後她問,‘那南宛呢?’
寒林商沉默,“......南宛氣候偏高,多是戈壁沙漠少有平原綠洲,你若去了怕是對傷口不利。且那處又有深蘭幽谷,危險重重,若是不小心靠近嗅了那花香,到那時即便是我,也難保能活着出來。”
說完了這一通後,寒林商才總算想起自己火堆旁還炖着藥膳,趕忙下了馬車去看着火。
走前還不忘囑咐了句,“我先去看着藥膳,你剛醒受不得風,就别下車了,知道嗎?”
被如此叮囑的溫樂言嘻嘻一笑,‘知道了......’
可等寒林商一走,溫樂言便覺着待在這滿是藥味的馬車裡既悶的慌又無聊。便幹脆趁着寒林商不在,悄悄掀起車簾,披了外衫就與小桃一道下了馬車。
等下了馬車,溫樂言才發現這馬車停靠地的近處就是一清幽河水,此刻又正值午後,暖陽下陣陣微風輕拂河面,水波一起時波光粼粼的,如夢似幻。轉頭再環顧四周更是遍地樹木花草,俨然一派山清水秀、綠意盎然的景象。就連頭頂的枝桠上都傳來一聲聲鳥雀啼鳴,恍惚間,倒真像是到了一世外桃源。
此刻,置身其中的溫樂言也真覺着,似乎一切過往皆在此時煙消雲散,餘下的未來唯有一片光明。
‘小桃,這地真美。’
看清溫樂言口型的小桃笑道,“是啊,不過聽将軍說再往前走就是大渝邊境了,到時因地靠北幽,氣候怕是就冷了些。到那時,娘子需得多加幾件衣裳了,連車内也得加些炭火好取暖。”
聽她這樣說,溫樂言也不由得對那北幽生了幾分好奇。
兩人正說着,那頭寒林商炖煮的藥膳也恰巧好了。
怎料他一轉頭就瞧見了偷摸下車的溫樂言,猜到她定是悶了就隻好縱了她這一回,“...可是在車内無聊得慌,待之後到了北幽,我就去那兒的書齋給你尋摸些話本子看。”
被發現的溫樂言讪笑着颔首,随後她就見寒林商盛了一碗藥膳再另尋一碗倒了些鴿子湯,就端到了自己跟前。
“你剛醒該是餓了,先喝下藥膳養養身子,待喝完了這碗再喝鴿子湯好去去那藥味。”
溫樂言沒想到寒林商到現在還記得自己愛吃這炖鴿,當即歡喜的接過藥膳,忍着藥味小口小口地吃着,吃的時候還不忘盯着手邊那鴿子湯好解解饞。
等她好不容易吃完了藥膳和炖鴿,嘴裡又被寒林商塞了一顆蜜糖,“?”
寒林商:“吃點甜的,往後的日子就會變得更美好。”
聽他這麼說溫樂言無奈一笑,‘真肉麻,誰教你這麼說的?’
寒林商扭頭瞧了瞧身後幫着烤肉的秦管事。
“......”
被盯的秦管事禁不住咳了咳,“我這話也就是随口一說,哪知道将軍雖是嘴笨,但實施起來卻這麼快......”
話雖這樣說,可秦管事轉動烤雞的手卻是沒停,沒多久一陣香噴噴的烤雞味就飄向溫樂言的鼻尖。
嗅着秦管事手裡的烤雞,溫樂言分明吃飽了卻還是有些被饞到,不由得期盼的望着身側的寒林商,又指了指那柳枝上的烤雞。
被她這般望着,寒林商差點沒招架得住,幹脆伸手将人牽走,“陳博說了,你這傷口有些深,炖鴿偶爾吃一回不礙事就當補充營養了。可烤雞就别想了,若是用多了不利于傷口恢複。”
也就是說她起碼一個月内都是看得卻吃不得了?
想到這,溫樂言不滿的甩了甩手,自然也連帶着甩起了寒林商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