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羿哪有臭着一張臉,”張子軒說着公道話,“你老使壞盤算着套走他的限量版獨角獸模型,他能給你好臉色才怪。”
“你現在都開始偏袒他了。”陸之洲幽幽歎了口氣,“也是,我一個月之後就要跟着我爸出國了,以後說不定都回不來了,以後傅羿才是你的好兄弟。可憐我年幼父母離異,居無定所啊……”
“我沒有這個意思啊喂。”張子軒開始抓狂。
溫杳覺得周圍開始蔓延着一種奇異的茶味,默默地挪了兩步,離那兩人遠點。
“滴”的一聲,大門開了,身着淡藍色長裙,長發披肩的洛晚言出現,恬淡而不失清麗地宛如畫中走出的人。
陸之洲停下了和張子軒的拌嘴,洛晚言對他們點點頭,說:“進來吧。”
随後洛晚言過去挽住溫杳,牽着她進來,問道:“你怎麼突然過來找我了?今天不用上課嗎?”
溫杳沖洛晚言揚了揚包着紗布的左手:“我最近都不用上課。手受傷了,家裡沒人幫我換藥。”
洛晚言小心翼翼地拿起溫杳的左手觀察了下,眉頭皺起,說:“現在還疼嗎?你昨天就應該來找我的。”
溫杳笑着收回了手:“現在不疼了。”
等來到室内,感受到空調的冷風,溫杳輕輕緩了口氣。
“之洲和子軒來了呀,要喝點什麼?”姜麗青走了出來,看到和洛晚言站在一起的溫杳,不由的一愣,“這位是?”
溫杳看着眼前保養得當,一身親和力的姜麗青,走上前向姜麗青問好:“阿姨好,我叫溫杳,今天是過來找晚言玩的,打擾了。”
姜麗青捂嘴,看起來很驚訝的樣子,随後一臉高興,将溫杳拉到沙發上坐着,語氣欣慰道:“哎呀,我們家晚言終于有可以帶回家一起玩的朋友了。說什麼打不打擾的,你以後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們家的大門随時為你敞開,以後有空要常來玩哦,晚言經常将自己悶在房間裡,我真擔心她悶出病來。”
溫杳的心情複雜交加,她對傅家的定義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虎穴,她以為姜麗青和方如沁是一樣的雙面人,但是現在姜麗青給她的感覺竟然是一個真的關心洛晚言的人。
“要喝點什麼嗎?”姜麗青問溫杳,“冰檸檬水、冰西瓜汁,還有……”
“我要冰檸檬水!”不等姜麗青說完,張子軒就舉手,然後推了一把旁邊的傅羿,“阿羿,快去做,我渴死了。”
“+1”陸之洲也舉起了手。
“那我也冰檸檬水,謝謝。”溫杳看向窩在沙發邊角安靜的傅羿,隻見他用力拍掉了張子軒扒拉他的手,邁着長腿站起來,瞥見溫杳的目光,想了想後說:“要十五分鐘。”
陸之洲輕啧一聲:“把人撞傷了還這種怠慢态度。”
陸之洲是一把點火的好手,他的話引起了姜麗青的注意:“阿羿把誰撞傷了?”
張子軒和陸之洲的目光默默集中在了溫杳的左手上,姜麗青擡起溫杳的包着紗布的手,蹙眉道:“這麼嚴重啊,阿羿怎麼撞的?”
溫杳笑了笑:“不嚴重的,隻是破了些皮,塗些藥就好了。我那天最後一場考試覺得沒怎麼發揮好,精神比較恍惚,沒注意到傅羿跑下來的聲音,所以兩個人才會撞上吧。”
張子軒不大相信:“可是你那天哭得好厲害哦,肝腸寸斷似的,真的不嚴重嗎?”
溫杳眼眸微眯,看着張子軒說:“我沒有哭,你看錯了。當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後面追着傅羿,讓他慌不擇路撞了人,要是讓我知道了那是什麼,我肯定把他抓起來打一頓。”
張子軒頓時縮回陸之洲身後,慫慫道:“ 對,我看錯了,哭的是另一個考生。”
姜麗青輕輕拍了下溫杳的手腕,說:“待會我讓阿羿給你賠禮道歉。”
傅羿在裡面将他們的話全部聽見了,他端着飲料出來,分發給各人,最後停在溫杳面前說:“上次撞到你是我不對,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為你做的,當賠禮道歉。”
溫杳心想這事能不能直接過去不要再提了,她那天哭得那麼傷心真的不是因為手傷。她看向洛晚言:“下午要一起打羽毛球嗎?”
洛晚言點了點頭,溫杳便對傅羿說:“我們打羽毛球缺人替換,你來加入替換下吧,打完球,這事就這麼過了,好嗎?”
傅羿看向溫杳纏着紗布的手,溫杳理解他的意思,說:“我用的是右手,左手絲毫不影響我發揮。”
傅羿點頭同意了。
溫杳松了口氣,拿起那杯檸檬水,正要喝的時候,洛晚言湊過來說:“我覺得這檸檬水對你來說還是太酸了,我再去給你加點蜂蜜吧。”
溫杳從小就吃不了一點酸,後來一個人生活之後倒開始習慣了,但是如果有人在關心她,她又會變得矯情起來,覺得一點酸也入不了口,于是她對洛晚言說:“多加點。”
張子軒看着洛晚言擔心溫杳怕酸,正體貼地往她杯裡加蜂蜜,忽然覺得杯裡的檸檬水失去了滋味,他幽幽地看着傅羿,說:“阿羿,我也覺得我的檸檬水好酸。”
陸之洲替他做閱讀理解:“你那是心裡酸。”
傅羿冷臉看着這兩人:“别作,愛喝不喝。”
洛晚言有些讪讪,對陸之洲和張子軒說:“你們要不要也加點蜂蜜?”
兩人異口同聲道:“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