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機室裡,溫杳看着洛晚言身邊站着的傅思思,一時間所有的黑暗情緒都湧現了上來。
傅思思長着一張甜美怡人的小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特别單純惹人憐愛。但是溫杳知道,這副無害的皮囊之下藏着一個瘋狂而噬人的怪獸,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害人性命,喜歡享受别人的痛苦,以霸淩折磨洛晚言為快樂,一步步将洛晚言的精神推入萬劫不複的痛苦深淵。
前世的傅思思是自己發瘋跳樓了,溫杳也是從她的瘋言瘋語裡得知傅一山他們的死不簡單,南市之行裡有傅思思,她肯定有參與計劃。
蘇明南和傅一山在生意上有合作過,兩家碰巧遇上,不約而同地聊了起來。
溫杳走到洛晚言身邊,仿佛沒看到傅思思一樣,靠到洛晚言的肩上,緩緩打了個哈欠:“好困,今天起太早了。”
觀察到兩人親近自然的動作,傅思思的眼中閃過異樣,她看向洛晚言,問:“晚言,你什麼時候交了新朋友啊?都不告訴我,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嗎?”
溫杳睜開眼,眸裡泛着冷光,态度極差地開口:“你誰?”
傅思思像是被溫杳這副冷冰冰的模樣吓到了,向後縮了一下,小聲道:“你這位新朋友好像不大喜歡我。”
洛晚言語氣溫柔道:“不會的,杳杳脾氣最好啦,她隻是很困,你剛剛說話吵到她睡覺了。你如果無聊的話可以去那邊找傅羿他們聊天。”
“他們一群男生,我一個人聊不進去的啦。”傅思思神情恢複自然,坐的離洛晚言更近,“還是在這裡陪你們待着吧,等到了南市我們三個女生還可以結伴一起玩,想想就好開心。”
溫杳想想就覺得惡心。
和傅思思比起來,從未想過害人的溫泠語這時都顯得眉目清秀了。她坐起身來,朝着那邊和蘇清柏站在一起的溫泠語喊道:“姐姐,我手機沒電了,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充電寶?”
溫泠語一時對溫杳的這一聲姐姐沒反應過來,溫杳自回到溫家以來,從未這般喊過她,她怔了三秒,才答道:“可以,你等下。”
溫泠語将充電寶拿了過來,溫杳雙手接過,沖她甜甜一笑:“謝謝姐姐,你真好。”
溫泠語瞬間被麻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懷疑眼前的溫杳是個假人。
傅思思一臉羨慕地看着溫杳:“哇,杳杳你姐姐長得真漂亮,我也好想有這樣一個好看又寵我的姐姐呀。”
傅思思的這番話卻沒有讓溫泠語有多高興,反而是在看到她那張臉之後,溫泠語一貫知禮的面具破裂,面色陰沉,聲音沒有什麼溫度:“傅思思選手,不過才四年時間,你就把我忘了呀?”
傅思思心下一緊,面上卻是疑惑道:“我們以前見過嗎?”
溫泠語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公衆場合注意形象,勉強維持住情緒:“四年前那場國際鋼琴大賽,傅思思選手拿了冠軍,真是可喜可賀啊,可惜在總決賽的前一天我出了車禍,丢了半條命,無緣與你同台競争,那肇事司機也不知所向,不知道是該怪命運不公還是人心不古。”
“哎呀,怎麼這麼慘,”傅思思仿佛沒有聽出溫泠語話裡的冷針暗箭,握着她的手一臉心疼道:“姐姐當時一定很痛吧,可惜那是我還不認識你,不然一定去裁判團那裡為你求情,命運怎麼可以對你這樣好看的女生下這樣的狠手呢。”
不認識?那賽前挑釁她的人是誰?溫泠語氣到說不出話來,狠狠拍開傅思思的手,憤然離開。
傅思思摸着自己被拍紅的手背,眼中氤氲,無措地望向溫杳:“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惹得你姐姐好生氣。”
溫杳神色淡淡:“溫泠語遇上你,演技都被秒成渣了。”
傅思思的眼淚終于控制着落了下來,她一臉傷心,一邊擦着淚一邊跑向姜麗青尋求安慰。
終于落得了清淨,溫杳看向正低着頭幫她手機充電的洛晚言,問她:“傅思思這種兩面三刀的人,是不是經常暗地裡欺負你?”
聽了剛才的對話,洛晚言心裡隐約明白四年前發生了什麼,她知道溫杳擔心自己,便讓她放寬心:“麗青阿姨一家對我很好,沒有人欺負我的。”
想到前世姜麗青一家死後洛晚言的境況,溫杳眼神晦暗,向洛晚言保證:“以後也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一行人在中午抵達了南市。
南市依山傍水,一年四季如春,到處都是可玩的項目。用完午餐後,溫泠語對溫杳說:“杳杳,你不是說要去菩提寺看看嗎?我們現在就去,我也拜拜佛祖,希望這世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說罷,溫泠語眼中冷光掃過傅思思。
傅思思似乎又被吓到了,連忙躲在姜麗青的身後,姜麗青皺眉看着她:“你和杳杳的姐姐之間是有什麼矛盾嗎?”
“我也不大清楚,”傅思思苦惱地皺着一張小臉,“我和她之前從未見過面。也許我生來就不招人喜歡吧,就像我想出去旅遊,爸媽都不理會我,隻有大伯母你可憐我帶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