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響貪歡,什麼都忘了。
明明兩人已經靠的很近了,蕭衍舟摟着魏南淇的手一收力,把人帶進了懷裡,鼻尖親昵地去碰她的耳垂,聲音帶着寵溺,“還不睡?”
魏南淇紅了臉頰,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鑽了鑽。
她都睡了一整天,确實不怎麼困。
魏南淇四肢酸痛,翻身埋進他的臂彎,想起方才摸到他背上傷疤,吸了吸鼻子,“人查到了嗎?”
蕭衍舟嗓音有些沙啞:“什麼?”
魏南淇不敢碰他背上的傷疤,“後背的傷。”
“查到了。”蕭衍舟不想在她面前提及此事。
魏南淇仰着頭,道:“那你怎麼不和我說?”
蕭衍舟沉默片刻,眼底掠過一絲戾氣,語氣依然溫和,“鹹豐帝。”
......
不知過了幾日。
魏南淇睡飽一覺,睜眼醒來,腦子渾渾噩噩,看着身上的吻痕,心跳漏了好幾拍。
隔着沉沉的帷幕,田汐兒聽見裡面的動靜,低低問了一聲,“王妃?”
魏南淇面上一滞,捏了捏自己的臉,察覺身上的衣服還是蕭衍舟的,“我的衣服?”
帷幕被撩起一角,寬大的衣袍掩不住歡愛後痕迹,田汐兒看的面紅耳赤,道:“奴婢去拿。”
待她換好衣服,魏南淇若有所思地盯着書案上的蓮花香爐,精巧典雅,絲絲袅袅的煙氣從镂空爐飄逸而出,滿室檀香氤氲。
田汐兒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王妃在看什麼?”
魏南淇搖了搖頭,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這熏香換過?”
“沒有,”田汐兒想了一下,“熏香是照舊從庫裡拿的,奴婢聞着它和平時并無區别,王妃覺得有問題?”
魏南淇起身,走到書案前,俯身打量着那個香爐,“這幾日一直都是這個香?”
“是啊。”田汐兒頓了一下,“王妃要用午膳嗎?”
魏南淇肚子十分應景的叫了幾聲,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吃飯吧。”
算了,怎麼可能是香的問題呢,飽暖思淫|欲,不抵美色的是她才對。
一想到這,魏南淇耳根子泛紅,接連灌了好幾盞茶,兀自反省,雖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可夜夜笙箫,她實在吃不消。
田汐兒見她遊神,說道:“王妃若是聞不慣,奴婢把這香熄了?”
“不用,”魏南淇擺了擺手,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拍腦門,“殿下呢?”
“定王殿下收拾好屋子,一大早就出門了,”田汐兒附耳過去,“聽奚大人說是,好像是去了西廠。”
魏南淇點了下頭。
田汐兒命人端上飯菜。
見一群人進屋,魏南淇驚喜道:“這都是是王府新招來的丫鬟?”
田汐兒答道:“是殿下讓趙管家招的,都是用來伺候王妃的。”
伺候她的?魏南淇興緻缺缺道:“都先下去吧。”
田汐兒帶着一衆丫鬟離開,途中碰上了錦安。
錦安道:“王妃醒了?”
“醒了,”田汐兒想起什麼,“侍衛長,嗯,庫房用的熏香換過嗎?”
錦安聞言瞳孔驟縮,猶豫不答,反而皺眉問道:“怎麼了?”
“王妃今天起床後看了半天香爐,好像有些不喜歡,”田汐兒抿了抿唇,“可我記得,我沒拿錯熏香啊。”
魏南淇的嗅覺是極靈敏的,錦安臉色發青,張了張嘴,“王妃說了什麼?”
田汐兒道:“王妃什麼也沒說,就是随口問了一嘴。”
錦安點了下頭,“先去忙吧。”
......
魏南淇用完午膳,又回床上滾了一遭,看着窗外日色将西,伸了個攔腰從床上爬了起來。
脖子上的痕迹還未消散,她不想頂着個烈日,圍着雲錦出去亂跑。本來名聲就不好聽,她可不想助纣為虐,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大德的,整日寫話本子編排,讓她作嘔。
晚上人少天黑,什麼都看不清。
晝伏夜出的魏某人,前腳剛邁過門檻,結果一擡頭就看見了王府的馬車。
蕭衍舟掀簾下了馬車,拎兔子似的把人拎了回去,“亂跑什麼?”
魏南淇仰頭看着他,掙紮不過,氣得跺了下腳,“府裡太無聊了,我要出去!”
蕭衍舟眯了眯眼,道:“去做什麼?”
“就,”魏南淇挪開視線,忽然覺得胸悶有些透不過氣,挽了下衣袖,“就随便逛逛。”
蕭衍舟道:“我帶你出去。”
魏南淇站在原地不動,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尖,“了塵呢?”
蕭衍舟看着她,道:“去相國寺了。”
“那,”魏南淇心裡咯噔一響,沉默了片刻後,又問道,“那譚老先生來了嗎?”
蕭衍舟臉色冷淡,不知這樣看了多久,低頭斂目,遮住了眼底的情緒,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