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圓睨了他一眼,眼裡帶着警告的意味,“隻管把人看好了,她說什麼,你們假裝依着便是。”
說話間,遠處跑來一人匆匆來報,“馮提督,不好了,建園宮那邊出事了!”
馮小圓皺着眉頭,“怎麼回事,快說!”
侍衛焦急道:“陛下遇刺,皇後娘娘讓您趕緊過去一趟,剛才來的路上太子的馬車,估計也去了。”
馮小圓蓦然一驚,手一抖,來不及換衣服,徑直去往行宮。
建園宮。
馮小圓看見蕭熠,一路小跑,氣喘籲籲說道:“太子殿下”
蕭熠站了一會兒,也是才回過神來,聽着出來的太醫解釋,“隻是受到驚吓昏迷過去,下官已經開了藥方,先去抓藥了。”
馮小圓站在暗處打量着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太醫。
蕭熠有氣無力地擡了下手,“下去吧。”
馮小圓等着人走才上前,“太子殿下,太醫既然說了無事,您就先放寬心。”
蕭熠一臉倦意,有些痛苦地揉了揉眉心,吩咐道:“你多派些信得過的人,把行宮上下查一遍,千萬不要有漏網之魚。”
馮小圓不由得問道:“兇手還未抓住?”
“抓住了,”蕭熠擰眉看一眼馮小圓,“是齊象嚴的義子,羽林衛将軍明騁山。”
馮小圓輕車熟路,霎時跪在地上,求饒道:“是奴婢辦事不力,讓漏網之魚引出這麼大的亂子,難以措辭,奴婢請殿下責罰!”
這兩人在朝中幾乎沒什麼來往,久而久之,就忽略了這層關系。
“罰俸一年,漲漲教訓。”蕭熠深深吸了口氣,眉頭依舊深鎖,“還有,把人帶到西廠審問一番,不準再出纰漏。”
馮小圓叩了一頭,“謝殿下。”
這時,翠娘朝這邊走來,叫走了蕭熠。
馮小圓松了口氣,視線一掃,命人押着羽林衛将軍明騁山去西廠。
......
奚庭生打探完消息就回了茶樓,“明騁山被帶去了西廠,刺殺失敗了。”
蕭衍舟垂下眸,臉色不怎麼好看,隻是應了一聲。
“殿下。”奚庭生看他心不在焉地忍不住叫了一聲。
總不至于是在擔憂明騁山招供罷?
明騁山原名明大柱,大字不識幾個,粗鄙無知,完全是憑着齊象嚴一路提攜平步青雲,後來擔任羽林衛将軍,脾氣愈發暴躁,經常醉酒鬧事,毆打下屬。
這麼個人就算被利用,嚴刑拷打也不知道該招什麼。
“怎麼了?”蕭衍舟聲音平靜。
奚庭生摸了摸下巴,半眯着眼睛,道:“那幾日陪着明騁山吃酒的人我已經藏起來了,馮小圓這人無利不起早,助纣為虐,沒有好處不會踏實辦事,太子把人交給他審不出什麼。”
蕭衍舟嗯了一聲。
奚庭生心中一動,“這次算不算打草驚蛇了?”
“行宮加強戒嚴,”蕭衍舟看了他一眼,“但這次問題出在羽林衛将軍明騁山,明騁山走了,羽林衛就有了缺口,屆時換上我們的人——”
“盡力而為,我知道,”奚庭生微微傾身,對上他的視線,刻意壓低了聲線,“殿下是和王妃,鬧矛盾了?”
蕭衍舟眼睫顫了顫,眼底的黯色越發濃郁,良久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奚庭生露出一口白牙,笑了一下,“殿下,恕我直言,你現在臉上隻寫滿了三個字。”根本沒心思琢磨别的。
蕭衍舟低聲道:“什麼?”
“魏南淇。”奚庭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兩個相互喜歡的人,無論何時何地,心裡挂念着對方,感受是相同的,若是想要長久,這兩個人需要相互信任,知根知底的。”
蕭衍舟的性格,那不僅是沉默寡言,冷着臉生人勿近,他還有一個要命的點,就是情緒不外露,心事藏在心底,問了也不說,他能讓對方明白心意已經是個奇迹了。
聽到那個名字,他身上總會帶着一股暖意。蕭衍舟認真地注視着奚庭生,聽他繼續說道:“殿下覺得患得患失,那王妃也大差不差,人性使然,如果是這樣,兩人最後很難走到最後。斷雨殘雲是人間常事,可人在一起求得不就是地久天長嗎?”
蕭衍舟呼吸微微一滞。
奚庭生一個大老爺們說了這麼多都有點臉紅了,“這也不是我看出來的,是清歡,那日她看你們兩個在一起說話,覺得你們兩個中間隔着一層薄紗,問題就在殿下這,王妃,我認為王妃遠比殿下想象的要更喜歡。”
遇見一個人後,所有人都不過爾爾。
蕭衍舟聞言,愣了須臾,點了一下頭,“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