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連溪疑惑不解,她沒有聽說過這件婚事,隻到姐姐被召進宮,她一直以為這樁婚事是父親母親一時心血來潮。
看來她得去找母親問清楚。
“小溪。”
“嗯?”大哥突然這麼正經叫她,倒叫她有些緊張。
“聽說沈策也來了。”楚連岢諱莫如深般說道:“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
“母親。”
楚連溪在大哥走後,第一時間去找了她的母親,沈音。彼時房中隻有母親一人,而父親楚應波卻不見蹤影。
“溪兒,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沈音準備安寝,見女兒大半夜火急火燎找她,疑惑不解。
她牽着女兒進屋,二人相對而坐。
“母親,你為何非要我跟二表哥定親?”楚連溪急着求證,也沒有在意父親不在。
沈音見女兒鄭重其事,最終歎了一口氣。
“溪兒,你知道你姐姐為什麼會被召入宮嗎?”
楚連溪搖頭:“我不知。”
“你爹戰功赫赫,功高蓋主你懂嗎?”沈音說着,眼中不禁泛了淚光:“你父親的威望實在太高,他是自己一手一拳掙出來的,與那些世家大族不同,軍中将士對于你爹這種都是由心崇拜敬畏。皇家忌憚,有一百種法子整治。召你姐姐入宮,也是為了牽制你父親。”
“皇上原本是要效仿娥皇女英的。”
沈音的最後一句話如一道天雷,驚醒了楚連溪。
沈音:“溪兒,我們是冒着欺君之罪,渾說你與你的二表哥沈晉指腹為婚。”
楚連溪木然看着母親一張一合的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溪兒,你怎麼了?”女兒是她親生的,女兒丁點異樣她都能第一時間察覺,不知怎的,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沈策的臉來,雖然席間他與女兒并無交集,可看女兒現在的态度,她心中竟生出了一種可怕的念頭。
“溪兒,你與那沈策......”
“母親,我心悅大表哥。”
“不行!”沈音拍着桌子起身,“你怎麼能喜歡他,不可以!”
“母親?”楚連溪從來沒見過母親這樣疾言厲色。
沈音不知怎麼向她解釋,隻好一遍又一遍說着不行、絕對不行……神情慌亂不堪。
楚應波回來時,便是看見妻子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
沈音見到丈夫回來,仿佛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溪兒說她喜歡上沈策,她怎麼能同他……”
“溪兒,是真的嗎?”楚應波朝她問道。
此時的楚連溪眼眶微紅,她已經無法靜心分析母親的異常,她隻能點頭默認。
楚應波雖是武将,卻心細如塵,他摟着妻子,穩了她情緒才朝女兒開口道:“我方才已經去過沈家,敲定了你與沈晉的婚事。此事,不會再變。”
“父親!”
“為父說的話,你也不聽了嘛!”
楚連溪的淚珠啪嗒啪嗒滴落,倔強的不肯就範。
沈音:“溪兒,你知道嘛。若你不嫁沈晉,我們楚家就是欺君之罪。”
“母親,大表哥和二表哥有區别嗎?”
“當然有區别。他算你哪門子表哥!”沈音一時口快脫口而出,驚覺失言後,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母親,你說什麼?”
一開始,她懷疑過大表哥不是舅母親生,可後來舅母的話語間,明顯表示大表哥就是她所出。
如今母親這話,難道大表哥不是舅舅的孩子?
可如果不是,怎麼會把沈家堡這麼大的産業交給他打理?
沈音:“沒什麼,總之你安心準備與沈晉的婚事便好。”
楚連溪知道自己再怎麼說,父親母親都不會改口,于是不再紛說,回了自己的栖雲小築。
這邊的事情,暗處的暗霖和暗羽聽得清清楚楚。
暗霖讓暗羽繼續暗中保護楚連溪,而他則前往南都沈府回禀大公子。
沈策聽後,一笑置之。
“欺君之罪。指腹為婚。楚家還在乎這些?”
暗霖不明白大公子的意思,沈策也沒有解釋的意向。
“繼續回去護着表小姐,随時彙報。”
暗霖:“是。”
南都比隋州暖和,這一夜楚連溪泡了個熱水澡,雖然手腳不再冰冷,可她上了床怎麼也入不了覺。
這一夜,他應該不會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