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麼久以前就開始了。
那麼其實,從那之後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并不是矯情什麼,也猜到他隻是命人暗中保護她,可時刻被人盯着的感覺,如同被監視一般。
楚連溪放下簾子,回了馬車内。
楚連念看着她若有所思。聽方才那話,救她們的兩人應是沈家堡的人,至于她這個四妹妹和二公子什麼事,便不得而知了。
“四妹,你沒事吧?”
楚連溪朝她淺笑搖頭:“沒事。”
馬車還在平穩的行駛中,不到兩刻鐘,暗羽就将三人平安送到了将軍府。
門房上前接應,暗羽很快便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三人遇襲的事傳到府上,楚應波表示一定會追究到底。
這事報到了官府,将軍府女眷在官道遇襲是何等大事,往大了說,這天子腳下,治安如此混亂,為官者怎好獨善其身。府尹不敢怠慢即刻命人追查。
沈家得知此事,喬芷柔更是拖着病體上門探望。
楚連璇年紀小,受了驚吓喝了定驚茶仍是在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楚連念和楚連溪倒是還好,二人喝了碗定驚茶,都在楚連璇床邊守着她,楚連璇兩隻小手拉着她二人。
楚連溪聽聞舅母來看她,安慰道:“五妹妹莫怕,沒事了。”
她眼神示意三姐楚連念,楚連念會意點頭。她牽過楚連璇的另一隻手,讓楚連溪可以抽身離去。
她的栖雲小築裡,沈家四人均在。
喬芷柔見楚連溪從外頭進來,拉過她的手關切道:“受了驚,怎麼還在外頭瞎逛。”
楚連溪安慰道:“舅母,我沒事,我方才在五妹妹房中。”
“她年歲小,吓壞了吧。”
“是啊,不過好在有姐妹寬慰,她已經好多了。”楚連溪解釋道,她不想舅母太過擔憂。
“是什麼人,要對付你們三個小姑娘?”
楚連溪苦惱道:“我也不知。”
她将目光看向喬芷柔身後的沈策。隻見他望着她,眼中透着關切。他應該比舅母更早知道才對。
他是故意等着同家裡人一起看她?
還是說他先見過了暗霖和暗羽?
她不得而知。
沈晉也是義憤填膺:“要讓我查出是什麼人害表妹,定饒不了他!”
“你可有注意到行兇者有什麼特征?”沈策問道。
楚連溪聽罷,努力回憶着。
“那人帶着面具,看不清面貌,穿着一身黑衣......倒也沒什麼特别的。”
楚連溪歪頭皺眉想着,當時她射出金針,那人躲過後又用短刀擋着兩針。
對了,短刀。
“那人用過一把短刀。那短刀形狀奇特,似乎......似乎是特制的。”
沈策豁然,他确實在第一時間問過暗霖,不過那人與暗霖打鬥,用的是拳腳功夫,暗霖并沒有看出他的武功路數,更沒有提過什麼短刀。“可能畫出那短刀模樣。”
楚連溪略微遲疑,後又堅定道:“可以。”
楚連溪在案前一邊回憶一邊繪制,喬芷柔在一旁寬慰:“别太勉強自己。”
“沒事,舅母。”
楚連溪憑着記憶,盡量将那短刀活現在畫紙之上,随後交給沈策。
沈策看着畫紙上的短刀陷入沉思。這是隐樓特制的,是什麼人雇了隐樓的殺手?
沈晉看大哥不發一言看着畫紙,不禁出聲問道:“大哥可有眉目?”
沈策并不想他人深入險境,隻道:“我會派人查。”
“好吧。”沈晉顯然是失望的,他沒見過這種短刀樣式,毫無頭緒。
沈羅:“好了,溪兒也累了,咱們回去讓她好好歇着吧。”
喬芷柔點頭說是。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一趟确實有些累了。
是夜,月明星稀。
楚連溪站在窗邊望着月亮發呆。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知道是誰。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