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國國主阿西木正在批改奏折,從早到晚一刻沒有閑着。
宋楚媚見阿西木一日沒進食,也為謝恩他送來的荔枝,便吩咐下人熬了點瑤柱鮮蝦粥。
“國主還未進食嗎?”
胡菓提曼:“回禀王後娘娘,國主整日都在處理政事,未曾進食,怎麼勸都勸不動啊,求娘娘快勸國主歇息一會兒吧,在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本宮知道了,還望内監通傳。”
“哎~”
阿西木得知宋楚媚前來,立馬放下奏折。
“國主日理萬機,甚是辛苦,臣妾特意吩咐下人熬了點瑤柱鮮蝦粥,給國主補補。”
“王後有心了,嗯~味道很鮮美。”
“國主喜歡就好。”宋楚媚見阿西木吃完粥後,正準備回去,被阿西木叫住了。
“批了一整日的奏折,也乏了,王後陪我出去走走吧。”
“也好。”
一路上宋楚媚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阿西木倒是不時地看向她。
阿西木心想:我要怎麼做才能走進你的心裡?
“不早了,回去吧。”
“好。”
阿西木将宋楚媚送到寝殿後,準備離開,剛走幾步,停步問了一句:“可是想家了?”
阿西木知道宋楚媚心裡想着宋清瀾,不好直說。
宋楚媚停頓了片刻,轉身強顔歡笑說了一句:“沒有,國主趕快回去歇息吧。”
宋清瀾拿着宋楚媚曾送給他作為生日禮物的劍,手指在劍脊上滑動:“許久未握劍了,不知劍功退了多少,顧磊,比試比試。”
“恭敬不如從命,得罪殿下了。”
他們比試過程中,太子妃潘曉曉路過此地,此景讓她想到初次與宋清瀾見面的情景,她站在遠處看了許久,如初遇一樣心動。
“唉~終究是不比從前了。”
太子妃走到宋清瀾面前,拿出手帕:“殿下,擦擦吧。”
此時此景如當年那般,潘曉曉依舊是那個對他心動的人,但宋清瀾已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了。
鄧世康一直不知如何向陛下開口,一次,宋溪澈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後,見鄧世康下朝低着頭往前走,喊了幾聲,鄧世康也沒反應。
宋溪澈小跑到他跟前:“尚書大人,喊了您幾聲,都不曾回應,看您皺着眉頭,可是有煩心事?”
鄧世康擡頭看了一眼,行禮:“是晉王殿下,一時失了神,多有得罪,還望殿下見諒。”
“無妨,那……尚書大人為何失神啊?”
“唉,還不是微臣那小女啊。”
“小魔王?額……清甯妹妹怎麼了?”
“小女前些日子在家研制火藥,不小心炸傷了自己,甚是活潑了些,内子覺得總這樣可不是辦法,故想着我朝有女子于國子監讀書的先例……”
“所以夫人是想着讓清甯妹妹去國子監讀書?”
“是啊,但自從永昌公主出嫁後,便廢了這條律法,殿下,您說這……唉~”
宋溪澈心想:如若清甯去國子監讀書,一來可以少受傷,二來也能常常看到她,不必再絞盡腦汁想辦法去尚書府。
“讓我想想……”
宋溪澈心想:滢兒最是受父皇寵愛,她若是想要星星,父皇恨不得把星星摘下來,倘若讓她去找父皇……這事應該能成吧。
“尚書大人,您莫要着急,我倒有個法子,不知成不成。”
鄧世康聽到這話,激動地拉着宋溪澈的手:“有殿下這句話,我且靜候佳音。”
“殿下,要是沒别的事,微臣就先告辭了。”
“哎~”
宋溪澈目送鄧世康離開,心裡想着:滢兒從小就不愛讀書,更别說主動要求去國子監讀書,讓她去請求父皇……這倒是個難題啊。
宋清瀾站在遠處看到宋溪澈與鄧世康交談。
宋溪澈轉身邊走邊想,與宋清瀾打了個照面。
“太子殿下。”
“六弟為何如此生分?喚孤大哥就好。”
“大哥。”
“六弟這是想什麼呢?愁眉苦臉的。”
“奧~這不是祭酒昨日放堂前留了個題,正想着如何解答呢?”
“哦?孤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題能把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的六弟難住了,說來聽聽。”
宋溪澈擡頭與宋清瀾對視後,眼神立馬閃躲。
“額……問:如何看待孟子主張‘人之初、性本善’,而同樣是儒家大師的荀子則主張‘性本惡’?”
宋清瀾氣憤地說道:“那自然是荀子說得對,人性本惡,長大後更是罪大惡極,阿西木自始至終都是個陰險狠毒的人,可憐我那師傅被迫嫁入北荒,孤苦無依。”
宋清瀾轉過身:“那……六弟認為如何?”
晉王宋沁澤走到宋溪澈身後,打斷他的話:“額……臣弟認為……”
“溪澈,你怎麼還在此地逗留,母後在殿中等候多時,還不快走?”
“是!改日與太子殿下交談,臣弟先走一步。”
“太子殿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