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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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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秋須眉直顫,臉上火辣辣地發燙。幾個原氏家仆驚慌地去攙扶公子,對謝瀾安敢怒不敢言,“您、您怎可傷人……”

謝瀾安長睫下瞥,睨着地上嗚嗚叫的血人,“嗯,人是我傷的,記得去廷尉訟我,我在家中等。三日人不來,我可就要去找你了。”

遠處的陂岸,楚清鸢怔怔看着這個不講道理之極,完全颠覆了他心中仰止形象的人,已經忘了思考。

謝府的車駕就此揚長而去。

留下滿岸錦衣華服的男女,酒沒喝上一口,已被春風吹了個透心涼。

春日宴上的消息如滾油入沸水,很快在京城炸了鍋。

音信傳回皇宮,一向穩坐廟堂的庾太後失手碰翻茶盞:“你說什麼?”

回話的内侍監也如墜夢裡,磕磕絆絆地将事情重禀了一遍。

多年來飽受清流诟病“女奪男權,陰操陽柄”的庾太後,失神良久,忽然笑出聲來,連聲道好。

女官溱洧過來收拾妥當,重新斟茶。望着太後娘娘面上煥發的容光,溱洧輕聲道:

“娘娘手下一直缺個直通耳目的得力人,謝瀾安是女子,其實好過她是個男子。娘娘是否趁機施恩,收服此人?”

恢複了雍容華貴的庾太後目露精芒,含着幾分笑意:“值得哀家伸把手的人,也要她自己立得住。她如今成了衆矢之的,且看有無本事過得了眼前這關吧。”

·

謝府中庭,九張坐席一字擺開。

聞訊被驚動的九位宗族耆老,各自帶着家丁陸續趕至祖宅,進了門面沉似水,振衣落座。

九把坐椅對面,謝瀾安面對這等要審人的架勢,絲毫不亂,早有準備地命人搬來兩張展臂長的紅木書案,合而為一。

長案之上,鋪滿一本壓一本的黃皮賬簿,一眼望不到頭。

長案之後,放置着一張雲母雕花獨榻,黛眉如劍的女子舒坦地疊腿坐下。

她的身邊除了兩個近身護衛,隻有跟随她同車回府的謝瑤池,此時正用手指扭着腰間的青鸾香紗帶,癡癡地凝望阿兄、不,是阿姊那張英氣飒飒的面容。

謝瀾安讓她與自己同坐,謝瑤池悄觑對面的叔伯公們一眼,哪裡敢,局促地貼在謝瀾安旁邊站着。

“放肆!”

九位族老居中者,是一位身穿明紫色寬松禅衣的矍铄老人,按輩分,謝瀾安該稱他一聲五叔公。

老人見謝瀾安事到如今竟還敢大搖大擺,旁若無人,心歎家門不幸,“來人,還不将這敗壞家聲的小兒綁押起來,拘入祠堂!”

随着謝氏五叔公的一聲令下,府中數十名府衛沖入院落。

到了近前,卻是齊刷刷地列在謝瀾安身後,如星拱月,神态恭敬。

五叔公愣了愣,幹癟的腮頰一抽,拍案伸指:“你們敢助纣為虐?!”

“他等身契都在我手裡。”謝瀾安注視他,上輩子阻撓她見阿母最後一面的刻薄臉孔,與眼前這張臉重合,“不聽我的,難道聽你嗎?”

她重生至今,怎麼可能一點自保手段都不準備,重蹈前世無人可用的複轍。

“唉,瀾安,你糊塗啊。”五叔公身旁一位拄着柺杖的老人,也是本支的叔伯,他看着昔日的家族驕傲,痛心搖首:

“何苦來哉,謝家家風醇正,對小郎女娘是一視同仁啊。你作女子,像你姑母一般,同樣可以才名遠揚,為何非要如此,讓謝家淪為南朝笑柄?”

謝瀾安有些好笑,上頭有阮夫人這位癡情種在,她作男作女,何時輪得到自己做主?

正想到此處,便有人提了阮碧羅:“阮氏何在?事情發展到今日,她罪孽深重,此時不出來對質,以為還能躲過去嗎?”

謝瀾安手上的白玉扇無聊似的繞指翻轉,瞥了說話人一眼:“我母養病,任何人不許擾她。今日請諸公坐着說話,是我尊老。再有牽三扯四的,我護衛手中之劍,已經開過鋒了。”

對面的老頭子們一窒,顯然都聽說了那個倒黴蛋原家郎君的事。

他們委實想不通,從前的謝家玉樹是何等溫潤如玉,穩重知禮,怎麼現在張口閉口都是打打殺殺,還敢欺師滅祖?

正這時,謝知秋從月洞門外風風火火地走進來,陰沉地看了謝瀾安一眼,轉頭将宴集上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與族老們說了一通。

末了道:“這丫頭自己不想好,還想拉着全族沉淪,各位族老,今日若不能懲治此子,選出新的家主力挽狂瀾,咱們謝氏在金陵的地位恐怕難保啊!”

“新的家主,三叔不會是說你自己吧?”

謝瀾安換了個懶散的坐姿,稀奇道:“縱使我下去了,也是二叔家事,三叔未免急他人之所急了。”

謝知秋心裡呸了一聲,老二在荊州刺史做得好好的回不來,那老二的兒子可比你知道尊敬長輩,豈敢跟老夫争搶。

再說了,他還有嶽家助力,汝南袁氏也是響當當的一族名門,還怕你孤兒寡母不成?

不過他也知道謝瀾安嘴皮子甚是厲害,不與她做口舌之争,一轉眼,看見謝瀾安身後的小女兒,當即瞪目:“你在此處做甚,還不回房!”

謝瑤池被吓得一哆嗦,雪白秀緻的小臉更失了血色。

謝瀾安皺眉,想了想,轉頭和聲對五娘道:“你先回屋吧,不妨事的。”

謝瑤池看她一眼,又看了看發作自己的父親,像一株風雨裡的弱柳,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害怕卻輕聲道:“不,我陪着阿、阿姊。”

謝知秋氣惱:“你也敢忤逆不孝!”

他說着邁步上前,指頭眼看着要戳到謝瑤池的腦門上。謝瀾安神色愈冷,允霜與玄白同時向前一步,忽聽一道清亮的男聲道:

“三叔慢來,有話好好說。”

一名滿袖春風的男子轉過假山走來。

他的眉眼與謝瀾安有幾分相似,隻是更為穩重,身上的晴藍襕袍清隽流秀,有當風之姿。

二房老爺謝逸夏的長子謝策,為人好靜,不愛嬉遊,所以今日并未參加春日宴,而是領書僮去了小白馬寺,到寶殿後的碑林拓碑。

玄武湖上鬧起來時,有機靈的謝家家仆趕去寺裡通知大郎君,謝策得信,棄了拓印将成的碑文,這才趕回。

他先依禮向九位族老與三叔父行過禮,而後轉頭,目光落在長發如瀑,長裙如火的謝瀾安身上。

他比謝瀾安年長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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