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書沒能跟鄭準年開口借網球拍，“不好意思啊，雯丹，我網球拍放在老家了，沒拿過來。”

“沒事兒，我家有，反正放在家裡也沒人用。”孟雯丹看向岑書，她還以為什麼事兒，搞得吞吞吐吐的。

周末，兩個人約到網球場見面，一中隔壁有個大型體育公園，有室内網球場也有室外的，室外的不用預約，但這時候天冷，基本上沒什麼人過去。

兩人邊聊天邊熱身，“小書，我先去個衛生間，等我一小會兒哈。”

岑書幫她拿着球拍，一個人站在球場上拍着網球。

兩個男生走過來詢問岑書，“哎，妹妹，你在等人嗎？能不能讓我們先玩兒，一會兒你朋友到了再上場。”

岑書戒備地看向兩人，一個染着黃毛，一個褲鍊子耷拉老長，不怎麼像正經人，“她去洗手間，馬上就來了。”

“讓我們先玩兒呗，看你朋友這麼久都沒來，挺耽誤時間的。”

岑書拒絕，“不好意思，她馬上來了。”

“哎呀，我倆就打一會兒，我們也約了隔壁的場，也馬上到時間了。”黃毛走到另一邊，拿着網球，“妹妹，讓一讓哈，别打着你。”

孟雯丹正好跑過來，“來了來了，岑書，打吧！”

那個黃毛啧了一聲，“切，會打網球嗎？浪費場地。”

長褲鍊拉住他，“走吧，咱們約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

黃毛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小時呢，我就說來早了，碰個毛的運氣。”

孟雯丹拿起球拍，小聲對岑書道，“這倆人幹啥的？”

“說你還沒來，想先借用場地。”網球在地面彈跳，又回到岑書手心，“你要是不來，他們可能都要開始打了。”

“沒素質！”

“說誰沒素質？”黃毛耳朵還挺好使，眉毛一挑，氣勢洶洶道。

孟雯丹暗暗翻了個白眼，罵了句，“真是有病。”

岑書拉了下孟雯丹的衣服，小聲道“打球吧，别跟他一般見識。”

長褲鍊把黃毛拉遠，“行了行了，就打個球……”

“别氣了。”岑書捏了捏孟雯丹氣鼓鼓的臉，“再不打就到時間了。”

“他們就看我們是女生，明擺着欺負人。”

确實，若是兩個塊頭很大的男人，兩個人肯定客客氣氣的。

“我發球了！”岑書揚聲道。

“好，來吧！”

“彭！”

“彭！”

雖然說有來有往，但岑書明顯感覺，自己生疏了許多。

運動中分泌多巴胺是如此的快樂，岑書笑了笑，馬尾辮在肩膀上輕掃，小黃球發出的聲音令人愉悅。

“彭！”突如其來的網球擦過小腿，岑書左腳一歪，差點兒摔倒。

“诶呦呦，不好意思啊。”黃毛走過來，“幫忙撿一下球呗？”

岑書低頭看向小腿，被碰到的地方有些印記，裡面應該被蹭紅了，網球剛好落在她腳邊，她擡腳，網球滾到一旁。

黃毛撿起來，歪着嘴笑得不懷好意。

“彭！”這下子，是打到了孟雯丹的腿上，她穿着淺灰色運動褲，上面蹭了一塊很顯眼。

“诶呀，抱歉抱歉！失手了！”

打球出界倒是正常，可三番兩次打到别人身上就是挑釁了。

“是不是有毛病！眼瞎啊！”孟雯丹沖上去開罵。

黃毛則是又從兜裡拿了個網球，躍起揮拍，網球沖着孟雯丹的臉頰過去，幸好她躲得快，網球搭在肩膀，巨大的沖擊力讓她往後一退。“嘶。”

岑書撿起落到地上的兩個球，“沒事吧？雯丹？”她先去看孟雯丹的臉，還好沒傷到，“嘶。”

碰到肩膀，孟雯丹痛得往後退了退，半晌，孟雯丹覺得鼻子裡有股熱流，鼻血順着人中流下來，到嘴邊，她摸了一把，眼前一紅，腿軟了一下。

岑書從口袋拿出紙巾，“快擦擦，流鼻血了，你舉右手。”

“呀，受傷了？要不要去醫院啊？啧啧，這麼脆弱打什麼網球啊！”黃毛抱着臂一臉欠扁的樣子。

岑書直起身子，看他一眼，“怎麼，不服？”黃毛嗤笑一聲，長褲鍊站在他一旁，“錢銳，球呢？”“那呢，她手裡，哎，麻煩把球給我一下。”

“好。”岑書應了一聲，摸出一顆網球，用力揮拍子，“彭！”打到對方肩膀上，黃毛沒反應過來，往後一退，“草！”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拿起球拍沖着她過來。

岑書拿出另一顆球，再次揮拍子，對準對方的腿，黃毛感到大腿被擊中，一陣刺痛傳來，伴随着球落地的沉悶聲響，黃毛失去平衡倒地，“啊！！”

岑書居高臨下看他，“那麼脆弱，打什麼球呢？”

“咔！咔！”她用手機上下給他拍了照，“如果我朋友的身體有什麼問題，我會去警察局報警。”

“雯丹，走，去醫院。”岑書扶着孟雯丹，背上兩個人的球拍往外面走。

“你媽的！”黃毛狠捶了下地面，踉跄着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