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滬看她一眼,“沒事的,它們什麼都想吃。”流浪貓饑一頓飽一頓,所以什麼都想嘗嘗。
他撫摸貓咪柔軟的貓,白皙的手指在毛發間穿梭,有種别樣的美感。
岑書餘光瞥見,下意識地攥緊手指。
“怎麼了?”李滬見她盯得出神,開口詢問。
“嗯...那紅薯呢?我剛剛喂了一些紅薯,不知道它們可不可以吃。”
“可以的。”李滬把最後一點貓糧喂給它們,便收了袋子,扔進垃圾桶。
岑書看了一眼那貓糧包裝,應該是進口的,李滬又伸手給那隻最黏人的三花撓下巴,五指修長,看上去很是熟練。
她心道,哪裡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分明是有吃有喝有自由的貓主子。
“咳咳咳!咳咳咳!”
忘了是在哪裡看到過,咳嗽和愛都是無法僞裝的,她遏制了許久的咳嗽終于控制不住,洶湧襲來。她身體微微前傾,頓時感到呼吸困難。
“喝嗎?”李滬把汽水擰開遞給她,手邊沒有水,隻有這個還能湊合。
“謝謝。”青提味兒的汽水,岑書隻抿了一口潤嗓子。
她拿出口罩戴到臉上,“不好意思。”
“沒事。”李滬起身,一隻腳搭在台階上,姿勢随意,見她咳得難受,微微側身,擋住風口,腳下的三花不滿地喵喵叫。
“李滬,你去……”
鄭準年拿着一大袋子藥跑過來,打斷了岑書的話,“最近得感冒的人還挺多,付款都要排隊。”
“嗯?”男生疑惑偏頭,“沒事。”岑書本來是想要問那天警局門口的事情,她一張口又想要咳嗽。
“你趕緊回去吧,跟你姑說一聲,我一會兒就回。”
“好。”剛好公交車來,岑書跟兩人道别,上了車。
公交車開出一會兒岑書才回頭,看到兩個差不多高的人一坐一站,最終化成兩個小點,她又抿了口汽水,泛着絲絲的甜。
鄭準年跑得口幹,仰頭喝了口汽水,突然想到上次在書店門口的事兒,“哎對了,你和岑書應該還見過吧,就在書店門口,咱們幾個從網吧出來那次。”
“嗯,我們還一起吃過飯。”
“吃飯?”鄭準年眼睛一眯,跟雷達似的上上下下掃視他。
李滬補充道,“還有嚴博時和孟雯丹。”
“我就說,我妹乖得很。”
“乖?”李滬突然想起女生在網球場的光榮事迹,輕笑一下。
鄭準年見他手上沒了貓糧袋子,道“喂完了?走吧。”
李滬揉着貓腦袋,又等了一會兒才走。
“真那麼喜歡就自己養一個呗!”省的每次都要專門到這邊來喂。
“家裡人不喜歡。”家裡面的三個人,李明仁養魚,紀瑾貓毛過敏,确切來說除了人類所有帶毛的她都讨厭,所以總借口說過敏,因而李滬喂了貓回去都要立刻洗澡。
鄭準年大概也了解李滬家的情況,父親開公司,母親開律所,家裡家外都是說一不二得主,他聳了聳肩,“行吧,趕緊再去打兩場,估計我媽就來催了。”兩人都背着網球拍,鄭準年勾着他的肩往球場走。
“我去,你是不是又長個兒了?”怎麼感覺比他又高了一些。
“有嗎?”李滬沒什麼感覺,他輕笑,“是不是你熬夜太多佝偻了。”
“我才十八好吧?十八一枝花,佝什麼偻?”
……
岑書回家的時候,鄭奶奶已經走了,走的時候老大不高興,“原來還能在這住一宿,現在這大半夜的,還非要我這個老婆子走。”
鄭奶奶住在近郊,拆遷之後換置的别墅,裝修得都十分現代化,空氣也好,離這邊也就四十分鐘車程,平日裡叫她過來都嫌棄這邊窄窄巴巴,這會兒又挑上理了。
“媽,我這不是加班晚了嗎,您離得也不遠,一會兒就到了。”鄭橋衣服都沒換,帶着新買的一些衣服補品就把她送回家了。
“我媽說的你也别放心上,她就刀子嘴豆腐心。”
“我知道,但那話也太不中聽了,那天咱們去警局的時候你也知道是什麼樣,你說我這個做姑姑的……噓,小書回來了,這事兒你别在兩個孩子跟前說。”
鄭橋把外套脫掉,有些疲憊點頭,“知道知道。”
岑書吃了藥,躺在床上,岑文雨給她拉好窗簾,“早點兒休息,捂着被子出一身汗就好了。”
“姑姑,我媽是不回來了嗎?”
“去,别瞎想!”岑文雨給她掖被角,“你媽過段時間就回來了,現在呢你就踏踏實實在姑姑這兒住着,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