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地圍了一小圈人，顧晚喬和李滬都同時入鏡，兩人肩并肩，男生高女生一頭，背影看上去格外般配。

岑書被突如其來的辛辣嗆了一下，猛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糟了，忘了說，最後一個是芥末味兒的。”孟雯丹看着岑書紅了的眼眶，忙給她拿水，“小書，你沒事兒吧？”

“咳咳...沒...咳咳沒事。”岑書擺擺手，猛地喝了一大口水，等辣味兒散去，才漸漸平息。

晚飯休息時間長，樓下熱熱鬧鬧好一會兒，直到預備鈴響起，圍成一圈的學生才散去。

岑書也跟孟雯丹道别往班裡走，迎面看到李滬。

他手裡拿着校服外套，大步走來，見到她，想到什麼似的道，“岑書，等我一下。”

岑書停住腳步，兩人擦肩，她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氣，聳了下鼻尖，橘子味兒的香水，更像是女生用的。

李滬拿着兩張卷子從教室後門走出來，“邱老師讓我給你的，周末上課前最好把卷一做完。”

邱老師是一班的數學老師，也是岑文雨給她找的補課老師，“嗯，好的，謝謝。”岑書接過卷子，碰到李滬冰涼的指尖，她飛速拿走卷子疊好，“那我先走了。”

後面顧晚喬小跑着走過來，與岑書錯身，香甜的橘子香水味兒鑽入鼻中，岑書腳步一頓，清新的味道在周圍萦繞。

她沒回頭，隻聽到女生腳步輕快，語氣自然，顧晚喬輕拍了下李滬的肩膀，“哎，晚上把視頻給發給你，記得看哦。”她怕李滬忘記，又補充道，“拜托幫忙提提意見～”

“嗯，好。”

岑書回到班裡，大家也在談論這事兒。

“剛剛你們看見沒，他們在下面拍視頻。”

“嗯，好像是顧晚喬她們吧。”周之遙一邊整理書邊說，“大冷天穿着短裙也不嫌冷。”

“美麗凍人嘛，但是好好看啊！！”

“嗯，确實，而且你們看沒看見李滬和顧晚喬一起出鏡，好般配，男帥女靓，好般配……”

後面是什麼她沒聽清，隻記得香味兒若有似無，經久不散。

連續下了三天的雪，終于在周末停了，道路兩旁的積雪猶如一層銀白色的毯子，潔白無瑕。如果有陽光的話，積雪還會閃爍着微微的銀色光芒，熠熠生輝，宛如珍珠般。

可惜今天是個陰天，也是岑書來月經的第二天，心情很差。

她戴着帽子圍巾和口罩，沒人會看到她的臭臉，岑書耷拉着眼，慢慢往邱老師家走，不到十分鐘的距離，她走了半個小時。

不知道誰家孩子在小區裡打雪仗，攥成一團的雪球直接打到她帽子上，她往前一踉跄，再一回頭，一個小男孩凍得臉通紅，不好意思道歉，“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岑書拍了拍頭上的雪，感覺頭發有點濕了，暗道一句倒黴。

岑書坐上電梯到了602，她摘掉帽子，頭發貼在額頭上，睫毛上因為哈氣結了冰晶，她用力眨眨眼，晃了晃頭發，又拿紙巾擦了擦濕了的脖頸。

她對着電梯裡的鏡面簡單整理了一下，還是有些狼狽，算了，又不是去選美。

“602，602。”她看了眼表，剛好提前五分鐘，按下門鈴。

“叮咚，叮咚。”

邱老師她在辦公室見過兩次，還給過她巧克力，人胖胖的，平時有些嚴肅，但笑起來的時候有個小酒窩。

“邱老師好。”

“小書來了，快進快進，不用換鞋。”邱素華招待岑書進門，“先坐，我給你倒水。”

“邱老師，不用麻煩了。”

客廳很大，布置得幹淨利落，側邊挂着一個很大的鏡面，照得屋子裡面很是亮堂。

岑書坐到桌子前，邱素華在客廳準備了一個方桌，牆上挂着白闆，應該是方便講課用的，她拿出卷子。

“叮咚，叮咚。”

“小書，幫我開一下門。”

“哦，好。”

岑書開門，來人高大清瘦，有些随意地說了聲“早。”便慢悠悠地走進屋内，脫掉羽絨服熟練地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裡面穿着灰色毛衣，襯得他膚色更白。

“李滬來了？”邱素華拿了兩杯牛奶，“早上剛到的鮮奶，一人一杯，趁熱喝。”

岑書才回神似地将門關好，坐在剛剛的位置，餘光能透過鏡子看到她微紅的臉頰，以及李滬的側臉。

她不太喜歡喝牛奶，覺得腥，但又不好意思拒絕，仰頭喝了一大口，将杯子放在左手邊，。

邱素華讓兩人拿出卷子，看了下兩人做得如何，“行，李滬這幾道都對，這兩道錯了，再研究研究，岑書這道步驟對結果錯了，一會兒從第一題開始講，你們都對的我就加快點速度。”

“李滬你落下部分我會着重講一講，岑書你也多跟着記一記，講到的知識點都是常常會出錯的點。”

“嗯，好的。”“好。”

李滬補課其實完全沒必要，但之前落了一周的課，加上這次數學考得一般，紀瑾和邱素華又比較熟，聽說她要給學生補課，硬要李滬跟着補一補。

岑書剛開始還有些緊張，主要怕講得快跟不上，以及一直在想李滬數學這麼好怎麼也來補課，後面邱素華由淺入深，講得透徹，她就慢慢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