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跑過來的...給,趁熱吃。”榮小榕氣喘籲籲,其實是她剛跑到一半突然想起《還珠格格》,裡面紫薇失明那幾集,害怕岑書一樣被壞人拉走了,八百米沖刺到小攤前面,攤主看她跟個餓死鬼一樣,趕緊做好賣給她。
“小榕,你聽沒聽到有貓叫?”岑書指了指巷子裡面。
榮小榕仔仔細細地側耳聽了聽,“沒聽見呀。”她吃了口官渡粑粑,“附近好像是有挺多小貓的,這兩天都能聽見在叫。”
好像是沒有了,岑書不太确定地嗯了一聲,“走吧,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去片場~”榮小榕歎口氣,抱怨道,“唉,你不知道新來這個導演多難搞,一點兒都不能糊弄。”原來的導演籌備階段跑路了,新加了個投資,又加了個導演,這幾天也沒正經八本拍戲,反正整得跟草台班子似的,一直在調劇本。
岑書被她一打岔,忘了剛剛要說什麼,兩人一塊又沿着街邊走了。
不一會兒,一個男人抱着一個黑貓從巷子口走出來,他神色凜然,手上有被貓撓過的血痕,而貓腿傷口更重,像是被鋒利的東西劃傷了,鮮血如注,蔫蔫地窩在男人懷裡,時不時叫幾聲,仿佛示意自己還活着。
一人一貓匆匆走進夜色中。
......
“回去早點兒休息吧,我先回去寫稿子了。”榮小榕剛吃完大量碳水,困得眼皮有些睜不開了,還在心心念念寫稿子。
“嗯,你也早點兒休息吧。”岑書覺得自己眼睛還行,這幾天狀态都還不錯,“明天我去片場看看,需要我幫忙的話......”
“應該沒啥事兒,要是需要我叫你!”榮小榕話是這麼說,卻打定主意不叫岑書,讓她好好休息。
岑書這次來雲城就是養傷和散心的,本來她沒想來的,但是老師怕她自己悶着又想東想西,幹脆讓她一塊出來了。
榮小榕就沒怎麼見過岑書休息,一天24小時她恨不得拆成48小時,據工作室的前輩說,前兩年更拼,有段時間甚至都住在了工作室。
要不是她眼睛做手術了,她就是這次團隊的主力之一。
榮小榕搖了搖頭,吾輩楷模,自愧不如。
晚上岑書沒能睡好,在酒店住了有一段時間了,認床認得也差不多了,按理說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天,能睡個囫囵覺的。
她翻來覆去,似乎是聽到了一聲貓叫,眼睫一動,她張開雙眼。
确實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響,岑書開窗子往樓下看了看,聲音沒有變得更大,不像是在樓下。她側耳仔細地聽,這哪裡是什麼貓叫啊,是女人壓抑的呻.吟聲。
她眉頭緊皺,面上表情有些複雜。
這聲音好久沒聽過了。
有段時間她為了省錢合租,運氣不佳,合租到一對情侶還有一個遊戲主播。
前半夜情侶鬧騰的聲音特别大,後半夜遊戲主播上麥直播,也特别吵,她不堪其擾。
遇到周五的時候雙方精力極佳,還會通宵,一邊比一邊聲音大。
她有時候都懷疑,兩個房間的男的是不是都嗑了什麼藥。
後來手上寬裕了,她才搬到新的地方,算是清靜一些。
一整個晚上,翻來覆去,聲音隐隐約約,時大時小。
直到快天亮,岑書才将将睡去。
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
岑書突然就徹徹底底地理解了這句話,一連幾天她都沒能睡好。
中午頂着大大的黑眼圈和榮小榕吃飯,“最近幾天怎麼都沒見你出來。”
“嗯,白天都在睡覺。”岑書說了下隔壁的事情。
“啊?靠!體力這麼好?一夜七次郎啊!”榮小榕的關注點十分的歪,“是誰?是誰?”
岑書搖搖頭,她白天在睡覺,沒見到過。
榮小榕遺憾搖頭,“這酒店隔音确實一般,我之前還聽到過隔壁唱歌,你眼睛還是要多休息,要不換個房間?”
岑書問過酒店了,正值旅遊旺季,再加上他們整個劇組在這邊拍戲,還有一些旅遊團提前預訂好的,最近幾天是沒什麼機會了。
“咱們這兩層基本上都是劇組的人,靠!不會有人玩兒劇組夫妻吧,我倒是想看看是哪個男明星了,連戰幾夜還能拍戲,啧啧。”榮小榕搓搓手,“小書,我跟你換房間,我那個房間還挺安靜的,這幾天晚上我都得改稿子,在哪兒都能寫。”
“晚上真的挺吵的,你白天還要盯劇組,你确定可以?”岑書白天沒事兒可以在房間補覺,榮小榕輪流轉,怕是身體吃不消。
“No problem!”榮小榕大手一揮,就讓她來見識見識這個YIN魔吧哈哈哈哈。
改稿子哪有不癫的,她一邊扒拉着飯邊催岑書上去收拾行李,恨不得馬上就拎包入住。
岑書吃完飯上樓收拾房間,剛巧,關門的時候,隔壁的門恰好開。
住了好幾天了,她還沒能看到對方長什麼樣子。
她刻意放慢了動作,等對方路過自己門前。
一雙修長的腿映入眼簾,再往上是挽起的袖口下露出緊實的小臂,銀色手表十分醒目,垂下來的手握着手機,青筋凸起,有幾處像是指甲的撓傷。
“七次郎”老師名不虛傳。
岑書多看了眼那手表,巨貴的一個牌子,她老師有一塊,跟寶貝似的供着,非重要場合不戴。
突然,對方腳步放慢,似乎是要轉身。
岑書向後退了一步,緩慢地合門,留下一個縫隙,沒發出一點聲音。
等人大概是走遠了,她才徹底關上門。
跟做賊一樣,岑書突然笑了下,暗道自己被小榕傳染了。
不過,有一說一這個“七次郎”身材确實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