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書打開手機銀行APP,果然有一筆轉賬。
“怎麼了?”
岑書收起手機,“沒事,垃圾短信。”
“哦哦,快結束了,咱們收拾收拾估計也能回去了。”
此刻周客的戲份結束,臨走的時候,還沒忘記給粉絲們打招呼,讓她們注意安全。
“你還别說,周客看起來挺花花的,對粉絲還蠻好的嘛。”
“嗯,确實。”
周客走了沒多久,就下起了雨,讓拍攝提前結束,岑書和榮小榕幫着把東西都收好,準備打車回酒店的時候,才想起來李滬叫她去找他的事情。
收器材的地方和休息室在同一棟樓的不同樓層,電梯人多,她走樓梯上去的,這一層是多是演員的休息室和化妝間,走廊外面還鋪上了地毯,格外安靜。
她怕髒了地毯,把傘斜靠在外面牆角,等了一會兒才往裡走。
“惡心死了!剛那女的還摸我臉,她今天出門是沒照鏡子嗎?”
“别擦了,寶貝,讓我親親。”
兩人對話從右側方傳來,岑書聽到熟悉的聲音,擡頭掃了一眼,不知道誰的休息室,門沒關嚴,傳出有些暧昧的聲音。
“啊呀,寶貝,你都不知道那個導演有多讨厭,還有季冰!今天她還打了我!你看,臉都紅了。”
“是人家打你,還是你打人家,嗯?”周客的聲音帶着調笑。
“我能有多大力氣……”章虹理虧,不依不饒道,“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出氣,給我出氣嘛~”
周客沒應她,隻道,“讓我看看你有多大力氣?嗯?”
章虹嬌.吟一聲,聽得人耳根子都酥麻了。
岑書已經走過了兩扇門,還能聽到裡面的聲音,她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喵喵~”她停下腳步,和黑貓四目相對。
“喵喵喵”
“誰?”門内傳來椅子挪動的刺啦聲,接着就是快走的腳步聲。
糟了。
岑書雖然無意路過,但是如果看到了就說不清了。
隻聽見腳步聲越走越近,她匆忙跑到走廊盡頭,沒仔細看就沖進了一個房間。
“誰呀?”章虹撫平裙子上的褶皺問道。
周客低頭,看到黑貓一閃而過,跑走了。
他環視四周,樓梯口處有一個斜靠着的雨傘,雨水濕答答滴在地面,形成一圈水漬。
“沒事,一隻小貓。”他合上門,走到章虹跟前,一隻手順着她的裙子向内,被撫平的裙子再次起了褶皺,一層又一層。
門外徹底沒了聲音,而門内的場景有些尴尬。
幸運的是她沒有找錯房間,這裡确實是李滬的休息間。
隻是此刻她來得有些不是時候,茶幾上立着一個平闆,播放着泰坦尼克号。
李滬上半身赤.裸,背對着鏡子,手裡拿着棉簽,似乎是在上藥。
“抱歉,忘敲門了。”岑書率先道。
“沒事。”李滬以為岑書會去吃飯,還要等一會兒才過來,傷口沾了水發癢,就想着先上藥,沒想到對方這麼快。
“嗯,要不你先上藥,我一會兒再過來。”
“沒事,我好了。”李滬草草把最後一些藥塗上去,棉簽丢進垃圾桶,拿起手邊的短袖就要套上。
他自己塗藥,并不均勻,還沒有纏紗布,這樣套上衣服,藥膏全都蹭上去了。
岑書自覺他受傷和自己也有很大關系,她抿了抿唇,“要不我幫你纏一下紗布再穿?”
李滬眉頭微微上揚,他放下半袖,背對着岑書坐好,“好,多謝。”
他背部肌肉線條很明顯,看出平時是有健身習慣,隻是上面的燒傷破壞了這份美感。
岑書拿出了一根新的棉簽,她把李滬夠不到的地方又均勻地塗抹了一遍。
她手上動作很輕,讓人有些癢。
平闆裡的電影剛好播放到Jack給Rose畫畫的那段,唯美又暧昧。
可兩個人沒有人關注到平闆中的畫面,岑書在看傷口,李滬在鏡子裡看她。
她雙唇緊抿,眉毛擰着,格外專注,像是手下是什麼易碎的珍品。
“可以包紗布了。”
“好。”李滬把手邊的紗布遞給她。
“我包得可能不太好,得找時間去醫院看一下。”李滬的傷口沾了雨水,這兩天也沒怎麼休息,傷口恢複得也不太好,“不然後面可能會發炎。”
“好,過幾天劇組休假,我們可以一塊去複查一下。”
岑書是想着等見完老師之後就回京市的,她沒應,隻含糊道,“我的傷口恢複得還行。”
她一邊說,一邊把紗布從他肩膀上繞過,“是這麼纏吧?”因為湊得近,呼出的氣息噴在他的肩膀上方,毛孔都豎起來了,李滬往另一側避開,“嗯,差不多。”
岑書感受到他的動作,還以為自己碰疼了他的傷口,連忙往外站了站,卻被茶幾凳絆了一下,重心不穩向另一側倒去。
“小心!”李滬飛快攬住她的肩膀,岑書一跌坐到他懷裡,手指按在了他的胸前。
“李滬,把柏祺老師接過來了!”吳恒推門而入,停了一秒,倒吸一口冷氣,“斯米馬賽!”
“碰!”的一聲,門又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