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昨晚你把岑書送回去之後發生什麼了?從早上見你開始就不太對。”吳恒見他表情不好問道,酒吧裡那事兒雖然說鬧心,也不至于都一天了還沒消化。
“沒事。”李滬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算到現在,他已經30多個小時沒睡過了,隻是有些事情弄不明白就沒法好好休息,他起身走到外邊,給岑書撥電話,“......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對了,小山的聯系方式我要到了,你直接找他聊還是怎麼着?”
“嗯,你發我吧。”
李滬随手打開吳恒發過來的信息,掃了一眼,頓了頓,“這是小山的聯系方式?”
“對啊,她之前那個編輯發我的,有問題?”吳恒自己看了一眼,“就是這個,沒問題。”
李滬沒回他,走到桌上,從一堆文稿中拿出一本筆記本,是他平日裡記錄素材用的,抽出裡面夾着的名片。
盡管夾在厚厚的筆記本中間,但被雨水澆過,還是有些凹凸不平。
李滬不說話,神情還有那麼些許微妙,他鮮少出現這副表情,吳恒立刻結束了和郭賦的罵戰,湊過去看他手上的名片。
“岑書,聯系電話....郵箱.....怎麼感覺有點眼,..等會兒!”吳恒翻開剛剛和李滬的聊天界面,
來來回回看了三遍,小山的聯系郵箱、電話和名片上的一模一樣。
“靠!緣分啊!!”
“那這麼說,三年前咱們就買過岑書的書?”吳恒興奮道,“我一直以為小山是個中年男人。”
“不是,她這麼年輕一妙齡少女怎麼寫起東西來這麼苦大仇深的。”
這個問題恐怕隻有岑書本人能解答他。
恰好,李滬的手機振動,來電人顯示【岑書】
吳恒挑挑眉,“你接,你接。”
李滬沒能滿足他的八卦心,一邊接電話一邊出了門,“喂?”
他關掉身後的門,腳下又踩到軟軟的東西,再低頭,果然是煤球精心準備的“小禮物”,還有飛快從窗台上跳過來的小黑貓。
“李滬?不好意思,我回家之後睡了一覺,手機沒電關機了。”
“沒事,身體還行嗎?最好去醫院再體檢一下。”
“嗯,我約了明天的号。”
岑書剛醒沒多久,加上鼻炎,說話時候鼻音很重,她捂着手機,偏頭小聲地清嗓。
李滬把貓抱在懷裡,按住它不太老實的爪子,“那你先好好休息,醫生叮囑喝淡鹽水、蘇打水或者蜂蜜水都可以。”
“好的。”岑書躺在床上,抱着毛絨熊,“嗯...你也是,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都沒怎麼睡。”
“還好,眯了一會兒。”
“喵~”
“有...貓的聲音?”
“嗯,之前救了一隻小黑貓,賴着不走了。”
電話那邊傳來輕笑,還有大概是小貓爪子撓手機後殼的聲音。
久違的,有些溫馨。
......
岑書挂掉電話,給老師回電,這通電話要簡短的多,主要是溝通工作上的事情,柏祺聽她聲音覺得鼻音很重,知道她鼻炎又犯了,沒多聊,讓她吃了藥好好睡一覺。
“叮咚”醫院發來挂号成功的簡訊。
她的确約了明天去醫院,但不是體檢,而是挂了中醫身心診療科的号,她有些懷疑自己昨晚不是酒精和藥物作用引起的,而是驚恐發作。
她一直有些焦慮以及睡眠障礙,偶爾會去離家最近的醫院做做艾灸,做睡眠放松治療,經常看到一些焦慮嚴重的病患就醫,對這方面有一定了解,越回憶昨天的症狀越覺得像,幹脆挂了号回來看,馬不停蹄地訂了下午的機票。
當然,這可能隻是一個借口。
哭着醒來看到年少時暗戀的人那麼溫柔的摸着自己的頭,天知道,她有多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