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韫雙向後退了半步，蹙眉盯着面前的人：“謝聞黎，你瘋了？”

謝聞黎卻步步緊逼。

他刻意放緩了嗓音，循序漸進地抛下有力的餌鈎，一字一句猶如塞壬的吟唱，引誘程韫雙卸下心理防線。

“程又又，别拒絕我，好不好？”

“我哥能為你做的，我也能為你做。”

“你不想讓我哥知道，我們就不讓他知道。”

謝聞黎一步一步徐徐走向她，在彼此鞋尖距離不足兩公分時停了下來。

他緩緩傾身，灼熱氣息随之噴灑在程韫雙裸露的皮膚上。

潘多拉的魔盒在逐漸的加碼下有了松動的迹象。

謝聞黎偏頭，貼着她的耳朵，輕聲承諾：“我會很小心，不讓他發現的，嗯？”

不被發現，心甘情願淪為她的地下情人。

那實在是，太卑微，也太充滿反差了。

程韫雙暫時不打算做出什麼過分出格的事情，她一把推開謝聞黎，迅速按下了電梯開關。

電梯門緩緩合上，程韫雙捏了捏眉心，耳畔依然回蕩着謝聞黎的輕笑。

直到坐進車裡，她仍然沒能靜下心來。

謝聞黎好像比謝明虞更瘋，程韫雙很難再将他和回憶裡那個溫吞寡言的少年聯系起來。

在這種思緒混沌的狀态下開車絕非明智的選擇，她伏在方向盤上緩了片刻，最終叫了司機，送她去鶴北山。

許是昨夜消耗了過多精力，出門前又和謝聞黎掰扯了半天，程韫雙一上車便睡了過去。

醒來時仍在車裡，隻是肩上多了一塊毯子，整個人正偎在某個溫暖舒适的懷抱裡。

腰側傳來力度适中的揉捏，她沒睜眼，嗓音裡滿是困倦，問：“收工了？”

謝明虞“嗯”了一聲：“學姐怎麼來了？”

程韫雙擡手碰了碰他的臉頰，示意他把頭低下來一點。

謝明虞不明所以，但依舊照做了。

程韫雙原本隻想摸摸他的腦袋，見人這麼乖巧，臨時改了主意，有些吃力地揚起後頸，很輕地吻到了他的唇角。

謝明虞按在她腰際的手不由收攏，聽見她淡聲說：“過來接淋雨的小狗回家，順便看看息園的花。”

程韫雙撐着他的雙腿，支起上半身，回眸看過來，倦意濃重的嗓音裡夾雜着一絲若有似無的調笑：“小狗願意跟我回家嗎？”

謝明虞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乖巧溫馴的模樣瞬間取悅了程韫雙，她跨坐在謝明虞身上，推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向座椅靠背。

獎勵般的吻淺嘗辄止，對于一個開了葷的人來說，遠遠不夠。

程韫雙向後退時，被謝明虞追着親了上來。

細密的吻沒有給她留下多少拒絕的空間，所有呼吸都被封進了斷續的親吻中，細微的水聲在車内響起。

司機早早被謝明虞打發走了，動作于是越發肆無忌憚。

大掌撫過程韫雙的肩胛骨，慢慢落至後腰，将人嚴絲合縫地嵌向自己。

有什麼東西在逐漸上升的溫度中，卡進了交界地帶。程韫雙下意識地向後伸手撥了一下，耳畔卻蓦地響起一聲難抑的悶哼。

失控邊緣，她用力咬住了謝明虞的下唇。

分開時牽出一線銀絲，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謝明虞低下頭，抵着她的頸窩蹭了蹭：“好痛。”

“痛了才會長記性。”程韫雙擡手卡住他的下颌，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擡起頭，“學會控制好自己，嗯？”

回應她的，是某處更清晰的反應。

謝明虞無力地閉了閉眼，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口水吞咽的聲響分外明顯。

半晌，他松開程韫雙，打開車門，走向暫時沒有撤走的攝影棚，把司機喊回來。

沒辦法，溫香軟玉在懷，謝明虞很難冷靜下來。

某種意義上，程韫雙的比喻恰到好處，說他像小狗，其實不錯。

過了一會兒，車門重新打開。

謝明虞規規矩矩地坐到她身邊，同司機說：“張伯，麻煩送我們回息園。”

回程路上，話題終于回歸到工作上。

程韫雙懶洋洋地倚着他，問：“禾知的拍攝任務都結束了嗎？”

“主線已經拍完了，後期看情況補拍細節，順利的話就不用再補。”謝明虞展臂攬着她，調整姿勢，讓她靠着更舒服一些。

聞言，程韫雙說：“那正好，不會耽誤你回學校。”

她話鋒一轉，狀似不經意地提了一嘴：“程氏不久後和老師那邊會有新的合作項目，師弟成果豐碩，記得積極進組。”

謝明虞神色一僵，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