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隻剩下兩人,周梓玥轉臉問:“我是怎麼出國子監的,又是怎麼上來的?”
彩雲力氣雖大,但也不至于能夠背或者抱的動她,何況她還是在完全昏迷狀況下。
彩雲眼珠左右慌轉,适才松了的唇又抿起來,心中亂入撥珠,話都唇邊卻一個字都不敢外面吐。
周梓玥蹙眉,眯眼打量,意味深長地:“嗯?”
彩雲急紅臉,話音也跟着頭垂下,:“是齊世子......他.抱你。”
周梓玥伸頭,撐大眼,:“啊?”
彩雲點兩下頭,不敢再多說。
門口傳來就道腳步聲,适才離開的人又退了回來,面色多有幾分不自然,:“周姑娘可要下樓?”
周梓玥看了眼彩雲的臂膀,展開笑顔:“有勞世子。”
再三考慮後,周梓玥決定杵着齊譽下樓,大半地力氣壓在齊譽身上,比起壓彩雲,她能夠狠的下心。
畢竟是健朗男兒,再不過,送點心的時候多備一份作答謝就好。
*
周梓玥身上的“風濕”在第二日便完全痊愈,彩雲不敢相信地捏了幾下梓玥的胳膊、腿,見三姑娘眉頭都未蹙一下,暗暗感歎:“文大夫真是位神醫。”
周梓玥寫了一張标注兩份的茶點譜子,吩咐靈芝送去廚房,午後,又随韓先生去了長公主府。
韓先生也怪異,:“不是昨日還疼得走不動路,怎麼好的這樣快?”
周梓玥微笑,眼中穩定,:“興許是昨日文大夫施針,再加上葉裡我用藥湯浸浴了許多,出了許多汗,睡前還用藥材包按摩,三管齊下,因此就好的更快些。”
韓千語:“那可真是神仙醫術了。”
周梓玥:“……”
:“回府将方子細寫出來,我也看看。”
周梓玥:“我定詳細寫出來,呈予先生。”
再不回有人得比她這個更怪的病症了,若是有,她也無法。
到了公主府,出乎意外地是建甯公主也在。
周梓玥眼前一亮,機會來了。
昨晚一夜未睡踏實,滿腦都在想該怎麼将狀告得不那麼刻意,思來想去,得到了好辦法。
手足之情,妹妹擔憂哥哥繼續受委屈,同樣是有兄長的建甯公主大概是能體會的。
長公主與韓先生在花亭下棋,建甯則跟着周梓玥去武場。
一路,建甯見周梓玥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模樣,便問:“周姐姐,你今日心情不好?”
周梓玥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搖頭否認:“沒有,我心情不錯呢。”
建甯挑起眉,:“周姐姐,你心情都寫臉上了,還瞞我呢。”
周梓玥擡手捧住臉,跟着又垂眸輕歎。
:“周姐姐不若說給我,我幫姐姐想想辦法?”
猶豫再三,周梓玥還是抿唇不言,隻捏着帕子擦泛紅的眼睛。
建甯蹙眉,語氣中流露出幾分不悅,:“周姐姐是不拿我當友人了!”
聞言,周梓玥才急得去拉建甯紅底金牡丹的衣袖,:“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建甯眼睛斜過,周梓玥才輕聲道:“我擔心我哥哥。”
建甯疑惑地嗯了一聲,周姐姐的兄長不是在國子監念書嘛,有什麼可擔心的?
周梓玥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地編:“昨日下雨,陪我哥哥在國子監讀書的小厮跑至醫館,說哥哥發熱了,想見我。”
:“我好奇,哥哥為何會突然發熱,便問小厮原因。”
:“細問了才知道,原來,是有幾位監生,趁哥哥外出,潛入學舍,毀壞了我與哥哥一起做的木偶與陶瓷,木的燒了,陶瓷的全部打碎,還将哥哥的案桌翻得亂七八糟。”
周梓玥捏着帕子,哽咽:“哥哥回來,又氣又急,沖進雨裡找木偶,結果隻找到些燒毀了的木炭。”
:“哥哥……哥哥無法,渾身都淋濕了,也不換衣裳,把打碎的陶瓷一片一片收齊,手都劃破了,在案桌前枯坐了一天。”
建甯蹙眉,語帶怒意,:“可抓着人,告與先生了?”
若是有人敢損毀她與哥哥做的物件,看她不罰他闆子!
周梓玥轉臉,滑下一顆淚珠,:“找的了人,但學究說,那幾位我們得罪不起,叫我們忍下來,不要破壞學堂秩序……”
:“我擔心哥哥,他還病着,就有人來打擾,我怕他被再次……”
建甯哼一聲,:“多大的人物,敢在國子監裡興風作浪,父皇最厭惡的便是如此!”
:“周姐姐,你說!”
周梓玥抿緊唇,搖頭。
:“周姐姐!!”
周梓玥垂頭,低下一滴清淚在手上,:“先生說,有恒王在,我們得罪不起。”
建甯先是一愣,心裡冷笑一聲,蹙着的眉散開,唇角揚起笑,:“周姐姐莫擔心,你哭起來一點也不漂亮。”
周梓玥連忙擦擦眼淚,欠身賠禮,:“是民女失态了,望公主原諒。”
建甯扶起周梓月,:“無事,周姐姐兄長那邊放心,保證他能安心休息。”
周梓玥睫毛微顫,似乎又幾分不敢相信,:“真的嗎?”
建甯點頭,太子可搜集了許多事準備發作,多一件事,何樂而不為呢?
鹬蚌相争,漁人得利,她還沒看夠戲呢!
周梓玥拿起,帕子掩住揚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