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出門告别陳沁的表情一樣。
随後,就原路翻窗走了,在路上看着月亮,都覺得格外的圓。
終于找到症結所在了,就把尉遲玚當做是好閨蜜就行了。該哄還是得哄,戀愛中的人都是小孩子,她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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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蘇阿被尉遲玚叫到了書房。
他剛一進門,就發現尉遲玚坐着桌前,而一直在書房做事的容樂卻不在。
身後的門被小厮關上了,微弱的陽光透過窗紙,照射到房内,但依舊很昏暗。
蘇阿走到尉遲玚的面前,剛想行禮,沉穩的聲音傳來:
“蘇阿,好久不見了。”
尉遲玚站起身,走到蘇阿的面前,雙手負于身後,意味深長的看向面前的人。
蘇阿心裡咯噔一聲,他想過在尉遲玚面前身份暴露,但是沒想過竟如此之快。
“公子這話,屬下不明白是何意,我們昨夜好像還在後院見過。”他面不改色,徑直對上尉遲玚的雙眸。
尉遲玚察覺到了他目光中閃過的不自然,心裡的把握已經加到了九成。
他身子微微向前傾,仿佛帶着無形的壓力,周圍的空氣都凝固起來:“蘇阿,你不必再隐藏了,我們認識那麼久了,有什麼話大可直接說,何必來回迂回呢?”
“公子,屬下實在是沒聽懂——”
話還未說完,尉遲玚打斷直接道:“按照原本的軌迹,你本應該在一個月之後才出現。”
“而且,我們此世幾乎就沒見過幾次,你又是從何得知我不喜歡商芷,而喜歡容樂的呢?”
“樂兒應該也和你說的是我喜歡商芷,而你卻笃定的知道我不可能喜歡她。”
字字句句都帶着咄咄逼人的威嚴,好像可以穿透人心,讓真相無處遁形。
蘇阿默不作聲,好像在思索着什麼。
尉遲玚眼中寒光閃爍,接着道:“最重要的是,你竟然提前知道商芷會做這麼一出戲,但是卻不知道具體的時間,這是為什麼呢?”
滄青今晨回來後,回禀尉遲玚說容樂一直在等一個時機,具體是何事,她不知道。
尉遲玚聽後,立刻猜到是蘇阿所為。
他深邃的眼眸中帶着洞悉的目光,轉過身望着窗外,徐徐的道:
“那是因為,你是一個月後才來到丞相府的。聽說了商芷在柴房一事,但是沒有經曆過,所以不知具體的時日。”
尉遲玚本來是知道的,但是沒放在心上,畢竟讓她順利嫁給太子也是他原本的一步計劃。
加上聽到容樂出事後,當時就沒思考那麼多。
聽到這裡,蘇阿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索性就此說開。
他沉下了心,沒有絲毫的慌亂,反倒露出從容不迫的淺笑:“陛下,好久不見了。”
尉遲玚微微一愣,‘陛下’一詞許久沒有聽過了,今日聽到?倒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你是如何回來的?”尉遲玚眯着眼睛,帶着許久未有的冷峻神色。
蘇阿依舊從容,淡淡的道:“陛下如何回來的,我就如何回來的。”
“你為何要這樣做?”尉遲玚沒想到他也會如此做,登基大典上自刎的竟然還有蘇阿。
“因為我想見阿樂。”蘇阿将塵封許久的心事揭開,目光帶着不滿看向尉遲玚:“上一世,你沒有好好保護阿樂。”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去東宮救你,若不去救你,阿樂那日就不會中箭身亡。你卻自私的将她的屍體藏了起來,讓任何人都不知道在何處。”
尉遲玚瞳孔微顫,他沒想道蘇阿竟對樂兒存了如此心思。
但是,樂兒應該沒告訴他自己真實的身份,讓他誤以為她是中箭身亡而不是回到未來。
“我想回來為自己争取一次機會,雖然我的身份不及你,但是我絕不會像上一世的你一樣對待她!”
“我本就沒打算和你将身份說明,如今知道後,我自會尋入宮的機會。”
蘇阿覺得話都說到此處,尉遲玚不會再将自己送進宮做侍衛,養虎為患的事他不會做。
尉遲玚聽後,搖頭笑了笑,轉身走到蘇阿的身邊,握住他的肩膀,用故人熟稔的神色道:
“不,我還是會将你送進宮做侍衛,時間就在七日後,宮廷侍衛初輪選拔。當初你參與的是末輪,故時日晚一些。”
“但是,你需要向我回禀宮裡的情況,如何?”
蘇阿有些意外,耿直的問道:“你就不怕我背叛你,投靠太子那邊?”
他昨日已經背叛了尉遲玚,剛剛也說了回來此行的目的,沒想到他還敢信任自己?
“你不會的。”
尉遲玚揚起嘴角,一針見血的道:“因為你如此做,樂兒會怨你厭你。
你應該知道,不論是前世還是今世,她最讨厭的,就是太子殿下。”
“最重要的是——”他故意拉長的聲音,拍了一下蘇阿的肩膀,收回了手道:
“若你想投靠太子,當初就不會助我登基。而且,我沒記錯的話,太子可是你派人親自殺的。”
雖然意外蘇阿重生的目的,但是他的能力,尉遲玚是欣賞的,如今他和自己一樣知曉未來之事,更是一把好用的利刃。
讓他流落在外,投入其他人門下,才是對自己最大的威脅。
尉遲玚了解蘇阿,一旦他決定忠心于自己,就不會兩面三刀,是個值得信任的老實人。
“你就不怕我再次成為衛尉後,将阿樂從你身邊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