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
就在蛟龍沖破牆面時,樊墨玺也跟着走了過去,他靠在破了個大洞的牆邊,他不敢踏出去一步。
風雨欲來。
這和他敗給薊雪樵的那天的暴雨一樣。
一樣冰冷,一樣落魄。
他尤記得,他落敗的場景。
——他像一條野狗一樣,跪倒在薊雪樵腳下。
回過神,樊墨玺仍然像個守寡的怨婦模樣守在洞口的殘壁旁,盼男人回來,更盼男人别回來。
他将一切希望寄予紀幼幼身上。
其實。
他一開始就想好了。
從見到紀幼幼的第一眼。
他的計劃就展開了。
他讓蛟龍帶紀幼幼出去,死的隻會是蛟龍。而且他的的牽引魂,在紀幼幼身上,紀幼幼得了蛟龍的力量,蛟龍死後,蛟龍所有的力量他也會封存進牽引魂,以後等他直接紀幼幼的占據身體,同時也獲得了蛟龍全部的力量。
他一直都是個物盡其用的人。
可笑,他怎麼可能視紀幼幼為朋友,甚至還對陪伴了他千年的畜牲有感情呢?
他可是魔啊。
樊墨玺差點就偷笑出來了。
他等不及想看現在的薊雪樵是什麼樣子。
可将他思緒拉回來的——是在空中漂浮着,像個無所遁形的幽靈,瞬身移到紀幼幼身後的玉泫鶴。
玉泫鶴此時如夢魇降臨,狂溯的風将他的墨發卷起,詭異飄逸的懸在暗黑烏雲的雨空中。發絲也被雨淋濕,像是汪洋中的海藻,死亡纏繞。
素白寝衣早已經被染的猩紅,他的臉上也變得癡狂起來,那不是常人能做出來的表情。要不是玉泫鶴臉上的五官實在是太過完美,這表情通通一看就是恐怖片男鬼。
樊墨玺一看玉泫鶴的心神躁動,周身煞氣環繞,如魔似鬼,他肯定知道不對勁。
見到玉泫鶴一掌抓住紀幼幼的衣衾,樊墨玺又不敢踏出去一步,生怕玉泫鶴傷害紀幼幼的身體,畢竟他要用的。樊墨玺站在洞口,牢牢地抓緊牆邊,身影在風中淩亂,提醒着紀幼幼:“喂!!小心!!”
可紀幼幼蜷縮成團在似崚嶒的龍背上,精神高度緊張又注意力在地下的屍體上。
她肯定沒聽見樊墨玺的提醒。
等紀幼幼反應過來,隻察覺背後脖頸上一陣陰風,她後背的衣領被人拎起來。
大腦一片空白滞留,她被人抓起來在高空中?
她第一生理反應是雙腳像踩單車,雙腳不斷在撲騰,想保持平衡。
不過兩秒,她冷靜了下來。剛剛聽聲音,那句“幼幼,我抓到你了。”雖低沉陰狠,但還是能聽出來,背後這個人,好像是玉泫鶴。
而且,她不是有蛟龍的力量嗎?
她也是會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