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如此有禮貌的劫匪,白思若有點摸不着頭腦:“你們要拿什麼東西?”
和尚回:“這個施主無需知道。”
白思若簡直要氣笑了:“不問便強取,把我綁在這兒,這難道不是強盜行為嘛?你們出家人就是這樣行事的?”
和尚被他激到了,立即出聲:“聖果本不屬于你們,聖力也不是你們區區靈族所能有擁有的。”說完後,察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便立刻離開,走到了這陣外。
白思若被他狂傲輕蔑的語氣愣住,頓時氣得腦子都嗡嗡的,半天才緩過來,仔細思考他的話。
聖果,聖力。
難道他們口中的聖果就是從甜果?
他們要拿走聖力?
果子吃下去都那麼久了,還能拿出來?
腳下的陣法就是為了取出她體内的聖力?
如今這個情形也隻有這種解釋了,看來從甜果缺失的記載應該就是如何取出果子的力量。
白思若稍微動了動,感覺鎮靈符的力量消散的差不多了,看着他們各異的衣服,計上心頭,對他們大喊道:“聖果之力取出後,是歸誰啊?”
此話一出,一行人男女老少,都互相對視了一下,臉色微變。顯然他們對這一關鍵問題,并沒有達成一緻。有沖動的,當時就低聲争執起來,每個人都在心裡打着算盤。
白思若趁着這時候,震開鎮靈符,向陣外跑去。
結果失敗了。
現在她爬在地上,及時用手支在地上,才讓自己的臉免于和大地做親密接觸。她回頭一看,自己的雙腳處有一圈金色的東西環繞。
竟還有一道禁制,哪個天殺的下的。
連阿娘的逃命法寶也不管用。
争執的衆人,被她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有一個搓着手,猥瑣笑着的瘦小男子朝她逼近。
“美人,我來扶你”
白思若忍着惡心,默默蓄力,準備使出自己的震天錘。
雖然震天錘同時對付不了那麼多人,但是對付一個,綽綽有餘。她一般不使用震天錘對付人類,因為這容易出人命,從而被天界巡查使追殺。
但現在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那個惡心男越來越近,經過一個灰衣白胡子老道。
就在這時,那個老道從後面一腳踹向他的屁股,他被踹飛出去,像狗啃地一樣撲在地上。
老道同時喝罵他:“混賬東西,收起你那龌龊心思,别在這兒丢人現眼。”
白思若愉悅極了,這是被捕以來,她第一次開心地笑出來。她看向那個灰衣白胡子老道,感歎還是有沒有壞到底的人呀。
那個混賬東西,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看着老道敢怒不敢言,隻能恨恨地退下。
好吧,白思若心想,算他命大。
沒留神一個小姑娘竟走到了她身邊,往她身上又拍了一張鎮靈符,她立時動不得了。
看着小姑娘把她綁回了柱子上,她意識漸漸模糊,閉上眼睛之前,飄進她腦海的最後一句話是:“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蕭惟然連續幾個時辰策馬狂奔,終于在天亮的時候,趕回了宣甯鎮小彎村。
但是什麼都沒有。
白思若,敵人,甚至陣法通通都沒了影子。
蕭惟然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跪倒在地上,臉色煞白。長久的奔波讓他體力透支,傷勢加重,也就是憑着一口氣才能支撐下來。
此刻因為找不到白思若,他已在崩潰和虛脫的邊緣。
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對,那個小男孩的父親,給他那籃雞蛋的農夫,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蕭惟然估摸大概方位,排查到了農夫的家。
農夫戰戰兢兢地看着眼前渾身是血的男人,和架在他脖子的利刃:“大俠,别殺我,我真不知道,那些人給我銀子,讓我隻要把你們引到這,把藏有符紙的那籃雞蛋給你們就可以了。”
“那結束後,那些人去哪兒了?”
“好像聽他們說要找個隐蔽的地方,沒說具體地點。”
蕭惟然看着哆哆嗦嗦的農夫,知道問不出來什麼了,朝他肩上拍了一掌:“貪财誘害他人,這是你應得的。”
農夫被擊倒在地上,捂着肩膀龇牙咧嘴:“是是是,多謝大俠饒命!”
蕭惟然出了小彎村。
那些人把白思若轉移走了。
轉移去哪兒了呢?他想過回風荟林召集靈族,幫他尋找,但是這樣一來一回太費時間。那些人既然有備而來,肯定會刻意隐藏,絕不是那麼好找的。
他必須想辦法,想什麼辦法?
從甜果互相之間有吸引力,他一定可以找到的。
蕭惟然閉起眼睛,凝神屏息,慢慢感受。
片刻之後,他鎖定了一個方位。從甜果并沒有什麼明顯迹象,隻是給了他一種感覺,或者說一種直覺。
蕭惟然朝着那個方向奔去。
感覺越來越強烈,一定就在這附近。
眼前是宣甯鎮附近山上的樹林,郁郁蔥蔥。蕭惟然心裡着急,樹木擋住他的視野,拖慢了速度。
蕭惟然在林子裡不斷尋覓着,終于在半山腰處一片開闊的空地上,他看到了她。